第124节(2/3)

旁白适时响起，“多米尼是尊贵小养的一只鹦鹉，拥有世界上最漂亮的羽。平时有八名仆从侍奉它，现在，多米尼即将拥有一件新衣服了。可是——”

“就算我一个人力量微末无法抗争——”格瑞斯举双臂，“那一百个人呢？一万个人呢？如果我能团结所有平民

属于我。”

她走到舞台中央，声音响彻在每个人的耳朵中。

“为什么我每天所有时间都在拼命活，从未休息。我养羊，理羊，植。可为什么这些东西却没有一样属于我？！”格瑞斯慢慢从地上站了起来，“我养却吃不起，我植却吃不起麦粉，我推粪却连一只车都不属于我，我用命活，创造所有财富却属于另一个人！为什么？凭什么？！他们凭什么连最后的东西都要从我手里抢走？！”

“这是错误的！”她望着所有观众，破旧的裙摆在地上旋转，像不断在蛛网上挣扎的蝴蝶，“我们生来都是同样的人！这片大陆所有的财富都是我们创造的！凭什么我们就是恶心的、低级的、被抛弃的！凭什么贵族家生来就拥有一切？！会法又怎么样？！没有任何一个巫师能只靠法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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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小不是生存的障碍，”格瑞斯一字一顿，声音逐渐，“一时的弱小更不是罪过，永远的自卑、自疑、胆怯、束手束脚才是真正的枷锁！[1]就算我会死，就算抗争会失败，可只要有一个人不放弃，那抗争就会一直存在！抗争，抗争，直至最后的胜利！[2]”

光线暗了去，法幻化的冷月升起，灰姑娘踉跄着爬到床边，声音嘶哑，“艾丽……不……艾丽你醒一醒……不！不！！”

她原以为一切都是自己的错，是自己命运不好，是自己不够努力，是自己太过懒惰，是自己不能被神主垂怜。

她又看了一，眉心蹙起，“算了，给我可的多米尼件小斗篷得了。”

“可你本打不过！”又有人发讥讽的声音，“你弱小就是有罪！”

在这刹那，格瑞斯已经完全看不见场的观众了。她仿佛回到了那渊般的日，她的父母、汤姆的父母，他们的邻居、儿时的玩伴，很多很多人都死了，尸连葬都不被允许，只能垃圾似的被扔城外。

来了。

“为什么！！”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将众人的注意力拉了过去，瞬间，全场灯光全都打在了格瑞斯上。

“我是无比尊贵的巫师，生来就拥有一切。你只不过是连虫也不如的灰姑娘，也站在我面前说'你的'？”

在上场前，饰演妹妹的演员服用了几滴僵尸药剂，现在，她上已经现了僵尸斑。

有些激动的人甚至不自觉站了起来，被力压回座位上。

可在牧场生活的那段日里，她逐渐明白，不，这些不是她的错，从来不是。

寒风咆哮，维加垂。

霎时间，犹如滴油锅，格瑞斯升起的绪仿佛鼓胀的气球，终于在临界爆炸了。

这样极其真的场景如同最沉重的霾，笼罩在现场所有人心上。

“咦……”梦娜用扇捂住鼻，声音轻轻，“真的好脏，你们都不洗洗的吗？有没有人说过你真的很懒，看在神主的份儿上，勤快一，帮你妹妹换条净的棉被吧。如果你稍微努力一，说不定你妹妹就会好起来了呢？”

无数飞扬的微弱烟火在格瑞斯后爆炸，所有人的绪在此时都被燃了。

平民们忍不住挥舞起拳发嘶吼。他们在格瑞斯上看见了自己，又因格瑞斯激昂的言论而到灵魂震颤。

就连站岗的第一军们都红了眶，拳死死握着。

瓷白的手指轻轻一抬，痪妹妹上仅剩的便飞了起来。

“——艾丽死了，寒冷和饥饿夺走了她年幼的生命。”旁白声调抬，“这究竟是谁的错？”

梦娜傲地仰起颅，天鹅似的雪白脖颈上落满钻石般的光。

是啊，凭什么？大家都是一张嘴两只睛，凭什么他们生来就是被欺压的蛆虫？！

“因为……因为他们……是巫师啊……是贵族啊……”有人在底颤颤巍巍说，而这句话却没有被静音。

一瞬间，所有灯光全打在瘦瘦小小、青白僵的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