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节(3/3)

她是在此之后，才随鸿苍离开瀛州，苍穹殿效命。那她记忆中所见，便是这些被放于虞渊的人族后裔？

及至太初六百五十三年，妖族天初立，龙、凤、麒麟三族拱卫妖皇，诸多上古大妖尚存，无论在九天还是八荒，都有妖族疆域，生民无数，势力足以与神相抗衡。

到此时，神族那位帝君方又遣使前往八荒传，溯宁也是其一。但经北燕一行，她便也清楚，他向人族传并非于什么悲悯，而是要借人族削弱妖族在八荒的势力，后来又以八荒之地困缚了无数上古大妖。

在妖皇陨落后，妖族天倾覆之势便再难以挽回。

太初一千一百六十三年，神宣战，六界再度陷战火，直到三百多年后，君宿殷败于神族帝君之手，埋骨昆吾墟，大战才得以平息。

虞渊人族随她参战的，是这一役？

不，溯宁意识中闪过破碎画面，天穹崩裂，应该是……

指尖灵光向后，她看向空中，太初两千三百四十二年，凶兽暴动，东方天极崩塌。

因此难，苍穹殿麾皆随鸿苍战死于章尾，她效命苍穹殿，以记忆来看，也参与此战，那是如何活了来？

又为何会在三千年后，在北荒澜沧海的裂隙中醒来？

溯宁意识中传来剧痛，记忆掩盖在迷雾后，始终不能窥见全貌。

她后退半步，倚在窟石上，微垂眸，平复周有暴走之势的灵力。左耳玉玦的赤动，如同石中火焰。

虞渊之事，狐族的记载不过寥寥数语，即便是已经活了数千年的有苏彻，所知也并不多。只记得当日东方天穹生裂，以致混沌气息侵袭九天，无数凶兽因此失去神智发生暴动，形势危急，九天各族都不得不共同应劫。

也是因此，神族发十万虞渊罪民参战，命他们以此赎清先辈罪行。

但当中究竟是如何形，他便不清楚了。他是狐族，又非人族，虞渊罪民如何与他也没有什么关系。

在有苏彻看来，这与溯宁就更没有什么关系了，她怎么会突然问起虞渊罪民的事？

话说到这里，原本在旁沉默的明镜突然开：“虞渊罪民怯战，擅离苍离天战场，可惜他们也未能因此保全命，反而撞上凶兽，尽覆于其中。”

谈及此事，他神难掩黯然。

明镜人族，对虞渊的事知得多几分也是理所当然。

但当日，真如他所言么？

溯宁前再次浮现战场破碎画面，但断断续续，难以串联起因果。对于自己的过往，她如今大都是靠片段记忆和留存记载推测得，其中有无错漏也不清楚。

想查明当年之事，溯宁必须设法想起回忆。不知凤君鸣微，能不能为她提供更多线索。

正当她与有苏彻及明镜说话时，有青丘涂山氏狐族老上前拜见。

有苏氏办丹青宴，同为狐族，青丘其他两大氏族当然不会缺席。

只是向有苏彻行礼问候时，涂山氏老看见他旁溯宁，一时竟有些发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