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负责(2/2)

他大的躯微微晃了晃，有茫然，有挣扎，还有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名为“心动”的慌。  他从未遇到过像宝珠这样的女。  他见过的女人，无论是草原上奔放的姑娘，还是中原温婉柔顺的闺秀，都以能嫁给他为荣，从没有人敢对他提这样的要求。  她是第一个。  也是唯一一个，让他觉得，这个要求……或许并不过分。

“我这样的汉人女，是不可能嫁给你的……”

宝珠的声音很平静，没有指责，没有怨怼，只是在陈述一个早已预见的事实。这平静的语气，却比任何激烈的控诉都更能刺痛阿斯兰的心。他怔住了，  宝珠的话像一盆冷，兜浇。

这句话，彻底击溃了他所有的防线。

是啊，他是漠北的王。  照草原的习俗，一个大的男人，尤其是像他这样份尊贵的王，拥有多个女人是再正常不过的事。那是权力和地位的象征，是落繁衍的需求。从小到大，他见过的所有英雄和辈，无一不是如此。

“没有别的女人，只有你，我唯一的妻。你听到了吗？”

“宝珠……听着……”他亲昵的叫她的名字，走上前拥抱宝珠。“我阿斯兰，此生只要你一个女人。”

“宝珠，这是你第一次直呼我的名字。”

宝珠勾起角，微微踮起脚尖，前倾，柔的像蜻蜓一般，在阿斯兰的嘴上轻轻啄了一。

宝珠的目光从阿斯兰震惊的脸上过，最后落在他腰间那把装饰华丽的弯刀上，语气里带着一丝自嘲和决绝。

话音刚落，她便毫不犹豫地伸双手，用力推开还在震惊中的阿斯兰，然后转，像一只受惊后逃窜的小鹿，提着裙摆，也不回地跑回了自己的帐。

阿斯兰站在原地，意识地抬起手，指尖轻轻碰了碰自己的嘴。那里，似乎还残留着她方才留的，那一柔的和温的香气。

“我想娶你，自然能娶！你不信我？”

“我不想和别人分享丈夫。”

宝珠的声音不大，却像一把锋利的匕首，准地剖开了他所有的伪装。  阿斯兰的瞳孔骤然收缩，整个人如遭雷击，僵立在原地。他引以为傲的伪装，他小心翼翼守护的秘密，就这样被宝珠轻描淡写地揭穿了。震惊、错愕、还有一丝份暴后的危险，瞬间攫住了他的心脏。

他从未觉得这有什么不对，可是当阿斯兰光是想象着，还有其他女人在他和宝珠之间，就到一阵莫名的烦躁和抗拒。

宝珠的声音再次响起，轻柔却定，像是一把小锤，一一地敲打在他最脆弱的地方。

普通的商人，你是漠北的王。”

“可是你娶了我还会再娶别人，你是漠北的王，你会有很多女人。”

一前所未有的屈辱和愤怒涌上心，甚至盖过了份暴的震惊。他的骄傲，他的真心，在这一刻被宝珠踩得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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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了，阿斯兰。”声音轻快，带着一丝狡黠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