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诉衷肠(2/2)

“宝珠，我知……我犯的错，万死难辞其咎。”他握她的手，声音低沉而痛楚，“我不敢求你原谅，我只求你……给我一个机会，一个弥补的机会。让我照顾你，保护你，用我的余生来赎罪。别再把我推开，好吗？”

宝珠一气，仿佛用尽了全的力气，才继续说：“药了我的，我不是你以为的，那个放浪形骸的我……”

沉逸之狂喜之，再也克制不住，手臂用力，将她轻轻揽了怀中。

她移开目光，看向两人握的手，轻声：“如果……你真的分得清……那我们……试一试……”

你还……怪我吗？”他侧看着她，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张。

宝珠终于转过，看向他。夕的金光映照在他的脸上，将他邃的眉勾勒得格外清晰，那里面盛满了毫不掩饰的、悔恨和期盼。

“宝珠！”他激动地唤，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的意思是……你愿意……愿意给我一次机会？”

宝珠受到了，微颤，却没有躲闪。

宝珠的话还没说完，沉逸之立刻开打断她，“我当然知不是！”她定的看着她的睛，握着她的手也无意识地收，“我喜的是你，不是你的！我分得清！”

这句话，她说得断断续续，却像是一惊雷，在沉逸之的心中炸开。先是大的震惊，随即是铺天盖地的狂喜。

“沉逸之，”她开，声音带着一丝久未说话的微哑，“那天晚上的我，不是真的我。”

他愣住了，一时没有明白她的意思。

宝珠的先是僵，随即在他定而温柔的怀抱中，慢慢地放松来。她将额抵在他的肩，闭上了睛。车厢外，是不断后退的暮和尘世；车厢，是两颗曾经远离、此刻却艰难靠近的心。

这个默许的信号，让沉逸之的胆大了一些。他小心翼翼地，将她的手指一一地纳自己的掌心，然后握住。她的手微凉，而他的掌心。

他的话语带着卑微的乞求，与他平日里的冷沉稳判若两人。

宝珠一气，仿佛用尽了全的力气，才继续说：“我看见你，还是会想起那些事，心里还是会痛，会怨。”她抬起，再次看向他，中光闪烁，“可是……当我今天看到你在溪里笨拙地抓鱼，当你像个傻一样被我泼，当你……抱住我的时候，我发现，我好像……也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恨你了……当初的事，不能全怪你……”

宝珠想着，或许，给自己一个机会，也是给他一个机会，更是给彼此一个……未来的可能。

他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地拥着她，受着这份来之不易的温存。手指有一没一地，轻轻抚摸着她的发。

沉逸之低，在她发间落了一个轻如羽的吻。

“你真的……分得清吗？”

她的沉默让沉逸之的心又提了起来。他伸手，试探地，轻轻握住了她放在膝上的手。

宝珠沉默着，目光依然望着窗外飞逝的田野。怨怪吗？似乎不仅仅是怨怪。那是一掺杂了痛苦、恨、羞耻、无奈，或许还有……一丝残留的、无法彻底磨灭的愫的复杂绪。经历了刚才山谷的一切，她发现自己无法再像之前那样，用纯粹的冰冷和愤怒来面对他。

宝珠的手指微微蜷缩了一，却没有回。

她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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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继续向着别庄的方向，平稳地驶去。而他们的故事，似乎也从这一天，开始翻开了新的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