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节(2/3)

你还记得吗，我和你说过我们的母亲都变成了天上的星辰，最亮最耀的星星就是她们。等以后，我也会变成一颗星星，可能没有那么大也没有那么亮，但我就守在她们边。你抬看见星星时，就是我们在看着你，我永远和你在一起。”

山路漫漫，前方又不知通向何。

它窝在浑元真人怀里，抱着那一棵稚的柿苗，渐渐远去。

风雪越来越大，很快，那个小雪堆也在小猫崽的视线里消失不见。

他睁睁看着小猫崽的家园被一把无的大火烧成灰烬。

他看见小猫崽被得气越来越大，每每受了委屈，哪怕再微小，都要一一记录在小本本上，提醒它日后告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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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元真人的怀抱很，气息平和，是小猫崽很喜的味。只是……

浑元真人并未回，只是叹一声，沉声诵起古老的经文。

……

人唯有在失去时才会痛恨自己的无能。

他看见小猫崽被教导着早课，却耍赖偷懒，趴伏着将整张脸服帖地埋蒲团里，在西王母神像的凝视，理直气壮地睡得不省猫事。

……

他看见小猫崽的告状小本本越写越厚，直到它再没有了能够告状的人。

邪侵，小猫崽危在旦夕，为孤魂野鬼的少年游侠却连剑的力量都没有。

小猫崽的柿树还没有来得及大，还没有开，还没有结果。它不应当消失在这场人祸里。

少年游侠的手，挣扎得厉害，无论如何也不肯轻易离去。

它再度回，瞧见的只是漫天风雪。

直到命运再一次将它推到生离死别。

他睁睁看着小猫崽因再一次面临死别而痛哭涕。

他睁睁看着浑元真人为掩护小猫崽而死。

玉山宗门人法自然，并不驱逐少年游侠这般的孤魂野鬼。少年游侠得以以另一方式陪伴在小猫崽边，参与到它的生命中。

小猫崽不知听懂多少，终于懵懵懂懂地松开爪。

他摸不到小猫崽，无法保护它，甚至无法给予它安。

他看见小猫崽因冬眠错过某年难得的大雪，它的师兄们用特殊的术法留住雪景，只为贪睡的小猫崽醒来后能第一时间欣赏到那场千年难遇的极致雪景。

一莫名的大的哀伤涌上小猫崽的心，它神魂俱颤，在浑元真人的怀里昏了过去。

最终，少年游侠积攒所有的力量，拼尽全力，只能护住那一株孱弱稚的柿数苗。

或许是浑元真人无意间的这一善举，少年游侠死后，他的魂魄并未就地消散，反而追随小猫崽的气息，也来到了玉山宗。

一为逝者往生，二为生者祈福。

那曾经躺着少年游侠的地方，只剩一个小小的雪堆。

他看见浑元真人寻遍天奇珍，耗资无数，打造了九枚鎏金铜铃，用以锁住小猫崽的脖颈、尾和四足，帮它稳固魂魄。

它终于意识到，自己再次告别了生命中十分重要的东西。明明如此重要，却又是那样轻，那样容易消散。

你听明白了吗？柿是不会消失的，我也一样。

少年游侠只得低声安他：“你和回去吧。带上我们的柿。柿已经苗了，埋土里，等它大，会开金的，败之后，会结绿的果，等果成熟，就会再度变成红的柿。

山中无岁月。小猫崽虽因大悲大痛忘记前事，却在这里找到了新的家人，得到关，如同约定的那般快乐无忧地成着。

人的影渐行渐远，与风雪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