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节(3/3)

没能忍住，悄悄地躲在角落了一把泪, 却没有发一声响。

挑选墓地的时候，颜随原随便找了个公墓把骨灰盒葬, 和很多不认识的无家可归的人放在一起, 这地方算不上好也算不上不好，只是祭拜的人很少, 就像个被放逐了的失落地带。

颜随原从没想过要让她跟爸爸葬在一起，她活着的时候不, 死了更不。

这场不算葬礼的葬礼十分草率落寞, 除了颜随原兄妹，再没有一个人来，因为冯生前无父无母也没有妹朋友, 她为了所谓的抛弃了太多太多，当年义无反顾离婚的时候就先后气死了她的父母，所以她死后不会再有人记得她。

颜随原弯腰给她上了一炷香，和知秋站在墓碑旁看了一会儿，忽然自言自语地说：

“这是我第一次给你上香，也是最后一次了。”

“以后，你要一个人在这住着。”

“再见。”

“妈妈。”

秋风瑟瑟，夕余晖落在那方矮矮小小的坟，坟前那束小小的黄很亮，被风一就飞走了。

颜随原和知秋两人慢慢地往外走，谁都没有回去看。

其实小时候也不是没有过快乐的日，颜随原记得六岁前他也曾过得幸福。就和很多普通家一样，爸爸在外上班，妈妈则陪着他在园里玩耍，每一天都过得温馨而满。

因为她喜各卉，于是家里的小园里四季都有开不完的，东有腊梅夏有桃，无论什么时候看都是生机生意盎然。

颜随原那时候最喜夏天在院里的藤椅上光着脚丫吃西瓜，妈妈穿着白裙就坐在旁边翻看英文书，时不时地给他讲着没听过的外国童话。

她也曾温柔的把摔倒的他抱起来，为他掉脸上的泪，然后轻声叫他“我的小宝贝”。

颜随原几乎快忘了这些，只是冯死后他突然又想了起来。可是正因为记得这些，才更不能理解她后来的选择，甚至不能分辨那时候的时光是不是只是一场虚假的骗局，她是不是因为无可去所以才不得不编造了这个梦给他们父。

不然为什么后来走的时候那么决，宁可抛一切也要跟着原志清走，原志清之于她到底是救赎还是毒药？

颜随原想不通这些问题，一直到了公墓的大门，见到等在外的卓冰，才渐渐回神。

卓冰倚在车门边不知在想什么，听到他俩的脚步声抬，随即大步走过来，无比担心的问：“都解决好了？”

“嗯。”颜随原扬起一个笑脸，“都好了。”

没有人死了妈妈不难过，就算她曾经那样凉薄，可孩是天生就母亲的，那是他们的本能，所以颜随原不应该笑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