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节(4/4)

们前往西天极乐世界的大善举。看着便能成就正，得一个有无的法，谁知竟被一班小贼撞破了法相，使我落到了官府手中，挑穿骨吃了好一番折磨，今日又要使歹毒手段，让本法师受尽零割碎剐之苦……”

潘和尚越说越恨，继续咬牙切齿地说：“我就算到了世，也必化为厉鬼，找你们一个个地索命报仇。刘五爷你是专给官家掌刀的鹰犬，你的，你与天锡那狗官坏过多少好汉的命？你们通通不得好死，爷爷早晚从间回来找你们索命！”

刘五爷发过无数红差，以往那些死囚伏法之时，或是对刽手言相求或是骂不绝；又或是默然不语；更有受惊不过，在法场上屎齐之辈。他多是见得惯了，丝毫不以为意，当任其破大骂，也不同潘和尚再说什么。

周遭围观的百姓却大为恼火，都说如今真是没有王法了，这老鼠和尚罪大恶极，此等丑类死到临之时，竟然还敢狂言，真是个挨千刀的贼杀才。更有许多家里丢失小孩的，一发对其恨得骨，纷纷捡起烂菜、石投向法场，有领队的军官赶指挥团勇把持局面，以防民蜂拥上来搅了刽手行刑。

此时又有许多苦主，纷纷挤到前边，偷着把钱与法场附近的公差，他们要等动刑之后，讨买几片潘和尚的碎。这里边也不光是被贼人拐去小孩的苦主，还有许多家里有病人的，因为早年间有说法，凡是法场上红差，犯人上的血都能药引治病，监刑的公差们往往可以趁机捞油，只不过不敢明面易。

正得不可开之际，就听咚隆隆一声号炮作响，刑刽手刘五爷见午时三刻已至，当即动手行刑。先是副手取一条漆黑的网，当场抖将开来，缠在潘和尚的左臂之上。这黑网可不是普通的渔网，乃是前朝刽手所传之，通以人发混合蚕丝编就，专在凌迟碎剐的刀数过多时，拿来作量之用。只见那黑网的网丝勒之中，便会留一大片铜钱大小的血印。

刘五爷是忙家不会，会家不忙，叫声“看法刀了”，便伸手从当中，拽泼风也似的两把快刀。这两法刀，一一短，皆有名号，者过尺，唤作“尺青”；短者过寸，唤作“寸青”，由北宋年间传至今日。据说当年曾用来碎剐过江南寇方腊，真是白刃似，寒气人，果然有断发之锋。在此大小二青两利刃之，剔割过的好汉之多，实是难计其数。任你是冤负屈的忠臣义士，还是恶贯满盈的党贼，被绑在法场上见了这两快刀，都不免心中瑟瑟，魂魄俱无。

刘五爷手中拎了短两柄快刀，念恶杀咒，咒起刀落，着勒的血印一刀刀割。那潘和尚吃过许多童，养得周胖，细，受割不过，疼得尖叫惨呼。刘五爷更不理会，短刃一割，刃一挑，便取柳叶似的一片，直把二青使得发了。但见他手如风，一片刀光闪动之际，不消一个时辰，就已将潘和尚大壮硕的躯剐了个遍。

旁边相帮的四个刽手，一路数着刀数。法场刑台上血淋漓，灵州城里的人们，多是初次见识刑刽手用刀，谁也没想到天会有如此快刀，又有如此净利落的割法，直教人无法思量，尽皆看得犹如木雕泥塑般目瞪呆。偌大个街心里，只闻刽手刀、贼人惨叫，除此之外，十字街上鸦雀无声，围观的百姓中有那些胆小的，竟被吓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