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13：病来如山倒(3/3)

雨胆大，就试探着问，“陈掌柜，要不我们把生病的客人请去？”

说是请，其实是撵。

陈掌柜却摇摇，“来不及了，而且这个时候把人往外撵，那不就是人去死么。四鲜楼的名字也不能要了。”

既然不能撵人，那程掌柜的为什么还那么纠结？！雨不懂。

就在这个时候，宋嫂忽然过来，当着雨的面给陈掌柜的行了一个礼，“掌柜的，我来跟你辞行。”

雨瞪圆了睛看着她，不明白宋嫂是怎么了。

可陈掌柜的居然一都不意外，他皱着眉看着宋嫂，“你想好了？外面，恐怕也不好过。”

宋嫂咬咬牙，“我知这个时候辞行不厚，如果是我，那就留来跟大家一起候着。可不行，我家还有一个侄大财，那可是老宋家唯一的儿。我得想办法把大财送走，不能让他在这里等死。”

陈掌柜的没有责怪宋嫂，他，“大难来时各自飞，能逃一个也好。这样，雨，你偷偷的把大家都叫来，我有话要说。”

因为这两天生病的人更多了，大家都躺在房间里休息，反而没有往日那么多活计需要，很快人手就凑齐了，都围在陈掌柜的边。

这个时候，陈掌柜的也准备来十几个袋，每个袋里有上百枚铜儿。

陈掌柜见人齐了，就跟大家说，“到今天，生病的人已经越来越多了。这事，恐怕也瞒不住了。关于鬼疫这个事，恐怕此刻州府已经知晓了。”

大家相互看看，不明白怎么了，州府知不是好事么，说不定还会派遣医生和药材前来救助。

陈掌柜指着桌面上十数个钱袋，“鬼疫，跟其他的疫病不同。它没办法控制，也不知因何而起，扩散又极快。所以州府没办法，每当有鬼疫发生的时候，州府会排驻兵把此地围起来，不留任何门路。等到疫过去，才会重新掘开围墙。”

众人一听就炸庙了，“那，那怎么行。那里面的人呢？”

“里面的人，听天由命吧。等到事过去，掘开围墙，如果里面的人还活着，就留来。如果死光了，就举一把火，将所有的事都烧掉！”陈掌柜的说。

大家吓得不得了，“那，那我们黄石镇？！”有机灵的人已经想到了。

陈掌柜的说，“黄石镇的疫已经瞒不住了，估计州府的兵也就是这一半天就到了。到时候，就是想走也走不掉了。所以趁现在，如果有人想离开的，我陈昇不拦着，这是一笔小小的路费，算是我送大家的一心意。”

众人听了这话，心中大定。

陆陆续续就有人上前拿了那些钱袋，同时的给掌柜的磕了个。

还有几个人没有上去拿钱袋，这其中就有雨和香茅。

雨大声问，“掌柜的，你把我们都打发走了，那你呢？”

陈掌柜的苦笑了一声，“我们陈家四鲜楼，是自从二百年前落到黄石镇就开起来的。最初从一个小小的摊到今天的规模，已经过了八代传承。如今陈家只有我一个，我不走了。我留在这里，是生还是死，都随它吧！人在，楼就在；人亡，以后也就没有四鲜楼了。”

小伙计雨被陈掌柜的这几句话激红了睛，他大声说，“我也不走！我是孤儿被您捡来的，没地方去，也不想去。掌柜的，我跟你一起守着四鲜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