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节(2/3)

听宿星寒解释了一通，晏危楼算是明白了。

走一段后，从见到那天人遗骸就陷思索的宿星寒突然开，语带犹疑。

“方才那是……煞气残念？”

譬如，沧海剑宗的沧海神剑，就可微弱表达意愿；乾坤图更是能与人直接；及至宿星寒这唯一的天地之灵，他已然与一般人别无二致了。

只不过, 难得他这一次这么给面, 这篇雾海却好似不怎么给他面。

“咔——”

“这么说，刚才那天人遗骸，就是诞生了残念？”晏危楼豁然开朗，随后便是一阵失笑。

秽中的残念却无法成，也无法沟通，它们更像是只有本能、且无法驯服的野兽，或者说，比野兽还不如。

似是看了晏危楼的不在意，宿星寒忙补充：“这应该是刚诞生不久的残念，控秽都不够灵活。若是换作年代久远的上古秽

“没想到连天人都曾陨落在这里……”

正当他准备抬脚走人时, 一只冰冷的手突然从地上弹起, 一拦住了他即将迈去的一条。

显然，人类是不可能承认一棵“植”有生命意识，有自我灵魂的。

难怪刚才那手骨，莫名其妙弹起来挡在路上，又被他轻而易举踢开。就像是一个反应慢了十拍以上的老年人，迟钝地伸手想要打架，年轻人只是随手一推，就能让它散架。毫无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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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之灵与秽残念截然不同。前者有灵，而后者没有。又谈何死而复生，抑或诞生新意识？”

宿星寒否决了他的说法。

因为野兽尚有自我意识，而秽残念只是一团由天地间的煞气怨气冲刷成型的混意念，连自我的概念都没有，也无法与之沟通。残念的级别多就和植的意念——许多人甚至并不认为植有什么意念可言——差不多。

“……那这岂不就是另类的死而复生？”晏危楼先是吃了一惊，随即又摇摇，推翻了自己先前的说法，“也不对，你的说法，是怨气形成的残念，哪怕尸真的恢复了意识，也不再是生前那个人了。”

天人遗骸虽然没那么容易被破坏，但这么一副单纯的骨架显然也无法带给晏危楼丝毫威胁, 直接就被他踩翻在地，向着一边去。

……这莫非是来搞笑的吗？

“灵”这个词，换一说法其实就叫“意识”，像是灵族这样有了自我意识，才能算作生命。没有自我意识的残念，就好像一团聚合在一起的人形血，终究只是一团血，而不是人。

“神有灵，秽生念。古来便有此类说法。”见晏危楼不解，他认认真真解释，“正如阿晏你所知的，天地山川，神兵奇，都有可能生灵，灵足够，机缘足够，灵族就会诞生。这就是神有灵。至于晦生念，则恰恰相反……”

说起来也不是很复杂。神之灵是可成的，刚刚育灵时，虽然懵懵懂懂，或许只能表达一简单的想法，但时日久了，灵渐，就如人类幼童成起来，很快便是一名合格的灵族了。

晏危楼确定况后，也没有掘尸之举，丧心病狂地破坏人家死后安宁, 只是摇叹了两声。

郁森的灰雾气中, 这只原本躺在地上的骨手，在莫名力量的作用突然直竖起，恰好便撞在晏危楼脚上, 看起来简直像是诈尸一样。

秽，指的则是死去多年的遗骸、尸骨，或者其期使用的兵刃、随品……这类东西，在某天时地利的条件，年累月受到怨气煞气的侵蚀，就会在其上形成残念，这残念可以短暂地控那些秽。

这完整的尸骸分明就被掩埋在晏危楼脚的泥土中，而且并不。只有一只手骨隐隐在外面。

——正是那只晶莹如玉、雪白如瓷的手骨。

也难怪会有灵族这一说法，这俨然是承认了神之灵的作为生命族的存在。

“不，阿晏你误会了。”

着时间腐朽, 玉骨仍可保持至少千年不朽。

仿佛只是随手踏过了一枚横在路上的绊脚石，晏危楼神淡定, 那不疾不徐向前的脚步，甚至都没有被打断一步。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仿佛某些灵异片的前奏, 而晏危楼只是愣了一秒, 连惊讶、错愕之类的绪都还没来得及从脸上表, 另一只脚就轻轻一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