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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绮说着，抬手在门上轻叩三。

山间意盎然，碧草红，争奇斗艳。周绮随手摘了一朵素白的，回递给迟暮：“好看的，适合你。”

她转往山上走：“确实都过去了，我也一直以为我都忘了，可是现在故地重游，才发现我每一件事都记得，从来没忘过。”

走到半山腰时，一座两层的小楼赫然立在前。楼上楼灯火通明，闭的屋门传人声，一走动的影映在窗上，看起来像是个端着杯盘的女人。

途经一个岔路的时候，她示意迟暮往左走：“当时看见那个岔路，我跟林辰在车里打赌，我说往右，他说往左，赌注是一坛杜康酒。我输了，不过再也没机会还了。”

周绮眸闪烁许久，最后微微颔首：“你说得对。”

她有些漫不经心，视线飘忽，神凝滞而空。迟暮接过那朵，温声说：“别想那么多，都过去了。”

“有啊，”厨娘解释，“前两天，有个大小也住我这，说是和婢女门踏青，在山上玩得太晚了，怕走夜路不安全。”

周绮跨过门槛，闻言回看了她一：“之前也有人这样吗？”

“去看看就知了。”

迟暮顺着她指的地方看去，确实是很的划痕，像是被刀刃划过一样，留一凹陷的痕迹。

“怎么会这样？”她有些迟疑，“当时搜尹浩风的尸时，这间客栈分明已经不再经营了，我师父后来也回来看过，一直都没有人。”

她打开门，笑盈盈地站在一边，又奇怪：“二位怎么不带行李？也是临时决定住店的？”

迟暮了客堂才发现，原来这间客栈只有一个客人。那人是个书生，喝得醉醺醺的，正捧着一本书声诵读，也许是因为醉朦胧，看不清字，他一段话读得七零八落，上句接不上句。

上山的路上，经过一棵枯倒伏地的老树，她停来看了很久：“当时来的时候，这棵树枯了，但好歹还立着。”

越往前走，五年前的每一个细节就愈发清晰，她说：“五年前来的时候，安了很大的雪，因为杨凡不方便走动，我们坐了车。虽然天气很冷，但我跟林辰都好奇，一直掀着车帘往外看。”

迟暮脚步微顿，周绮却径直走上前去，站在门看了一会，说：“是那间客栈，我记得它门上有划痕，跟这个一模一样。”

那样刻骨铭心的记忆，哪里是想忘就能忘的？

绊绊走过的所有地方都清晰地浮现在脑海中，她才发现，原来她一直都记得很清楚。

客栈的大门很快就开了，一个厨娘模样的女人地探来：“二位姑娘，这么晚来住店？快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