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相逢一笑(2/2)

“正是。”王黄连连，“还是周公了得，一语中的。时姜兄的粮草生意已经初规模，魏国和赵国之战，败不在于魏兵不如赵军，而是粮草不济。若姜兄急调十万石粮草，魏军必能转败为胜。姜兄却以不介诸侯国之战为由，拒不调粮草。老夫盛怒之，当着王左之面，将魏军兵败之过全归咎于姜兄。”

“若说当年是年少气盛，后来年岁渐，你我依然互不理睬对方，就不是气盛了，而是气大，谁也放不颜面，哈哈。”姜望挽着王黄的手坐，又亲自倒茶一杯，“王兄，当年小弟悔不改听你之言，还一时气盛之，要和你割袍断义，错在于小弟，小弟在此正式向你赔礼歉，还请王兄原谅小弟当年的无知和意气。”

姜望正是吃准了王黄的，跪地不起：“相国方才定是没有听清老夫所言，你不肯收周东为弟，是不是因为他是老夫的女婿？”

姜姝摇：“我也不知，好像是和相国的儿王左有关。”

周东猜到了什么：“莫非是王兄想让姜公资助魏兵，姜公并未答应？”

王黄上打量姜望几，不由一时慨：“数年未见，姜兄两鬓的白发又多了不少，岁月不饶人，你我都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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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有十多年了么？”王黄悚然而惊，屈指一算，不由摇叹息，“还真是光如箭，转瞬竟是过了十几年，你我当年本是微末小事，何止于一别十余年不相往来？年少气盛要不得。”

姜望一跃而起，哈哈一笑：“王兄你还是当年的，非要你一，你才肯使全力。”

王黄也陷了对往事的回忆之中，接过了姜望的话：“老夫初朝堂，心气傲，总想一番了不起的大事。时魏王也是登基不久，意征伐赵国。众人皆劝魏王三思而后行，只有老夫力劝魏王兵。姜兄私也不赞同魏王征伐赵国，毕竟魏赵曾是一家，三家分晋之后，魏赵互为依仗，若是攻赵，会让天人不齿。”

姜望初识王黄之时，王黄才是一介布衣，二人曾促膝谈心、秉烛夜谈，相甚久，都对对方的了如指掌。王黄为人中庸，行事圆而不刚，一心求得事事圆满。只是世事怎能尽如人意，往往面面俱到却总是会顾此失彼，因此王黄虽好，却不够定，往往失之犹豫。

“这……从何说起？”王黄骑虎难，见姜姝羞笑，又见周东一脸恳切，他实在不忍再拒绝，“也罢，老夫就收了周东这个弟。姜兄，你快快起来。”

前，王黄还有所保留，不会真。

“此事说来话，且容老夫慢慢来……”姜望听到了周东和姜姝的对话，他坐在了王黄的旁边，轻抿了一茶，微眯了睛，“话说当年老夫初来魏国，意气风发，和王兄一见如故，引为至。当时老夫生意刚刚起步，而王兄也是初朝堂，我二人常在一起诗作对，纵论天，一时快意。”

姜姝忍不住嘴问：“相国如何归罪父亲？父亲只是劝说王兄不要说动魏王攻打赵国，并无其他不妥之举。”

周东眶微微温，二人历经几十年的友谊重归于好，实在难得，他转看向姜姝，姜姝也是喜极而泣，他抓住姜姝小手，轻声问：“姜公和相国当年所因何事？”

而是姜望。

姜望说：“老夫和王兄争论多次，互不相让，谁也没有说服谁。王兄刚刚弱冠之年的儿王左和老夫也是无话不说，他也赞同老夫的看法，反对王兄说服魏王兵。后来魏王还是兵赵国，结果大败。王兄因此受到魏王责备，被罢官在家。老夫前去看望王兄，王兄意志消沉，一心想要世不理世事，王左一时气愤之，撞了王兄几句。”

“和王兄相比，小弟是老了许多，倒是王兄风采依旧，不减当年。”姜望也是百集，“你我二人同在安邑城，竟是一别十余载未曾谋面，当年的同手足，莫非都是虚假意？”

王黄叹一声：“老夫本来被魏王责备心不好，又因朝中大臣嘲笑而心灰意冷，不想王左还指责老夫错估形势，当初就不该力劝魏王攻赵。老夫一时生气，痛骂王左一番。不料姜兄还替王左说话，怪罪老夫不该因王左是后生晚辈就听不他的忠言。老夫气极，将魏军失利的原因全归罪于姜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