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节(3/3)

“陆先生，你对舞说了什么？”

陆青见女中着些忧疑，虽未答言，却停住了脚。

女望着他，目光清冷：“舞自尽了。”

陆青一惊：“你是??？”

“庄清素。”

“诗？”

第二章 幽隐

人言其可信哉？

——宋仁宗?赵祯

一、鞋

赵不弃驱来到第二甜巷，去访冷缃。

见朱阁和城郊那朱员外一家相继被灭后，赵不弃对梅船案原本已失了兴，刚才听了堂兄讲述，他顿时又来了兴致。此案不但将汴京五绝全都卷，每一支又都牵扯无数隐，更与辽、金、丽、西夏、方腊相关。遍天，上百年，也难遇一场这等大局。

及至听堂兄说到朱阁，他立即将这差事揽了过来。太学那老吏恐怕并未认错，从孙羊店疾步来那人，应该正是六年前“摔死”的丽人。当时那丽人独独将脸摔得稀烂，恐怕是早已布好的遮掩之术，那里已预先放了一形衣着相似之尸首。那台树木茂密，丽人楼后，迅即躲了起来。他有些跛，恐怕是当时摔坏的。

更要的是，朱阁恰好现在孙羊店，恐怕也非偶然。他一定是探知了李泰和、金方要将耳朵和珠转给那跛，特地守在那里。并非跛撞了他的，而是他有意拦住跛的去路。他那两个仆役将那跛踢打一顿，也只是装样儿，目的恐怕在那耳朵和珠。那跛当时匆忙逃走，恐怕未察觉耳朵和珠已被偷走，丽使自然也未能得着。

不过，若真是如此，便有个龃龉之：朱阁与丁旦是故友，赵不弃原本疑心，丁旦去紫衣客，和朱阁有关。那时朱阁并不知何涣替了丁旦，他在烂柯寺用“变术”劫走阿慈，送给了蔡行。何涣为寻阿慈，才误杀了术士阎奇，由此被发，途中被一个归先生说服去紫衣客。此事若真与朱阁有关，他何必绕一个圈儿，先造个紫衣客，又回来夺耳朵和珠？若是无关，他又是从何得知耳朵和珠的消息？又缘何去夺？夺了之后又给了何人？

无论如何，此事都有趣得，值得再去细问。

到了朱阁那宅前，他拴好，抬手叩门。开门的是个仆妇，赵不弃不等她开，便声说：“武略郎赵不弃前来拜祭朱阁兄！”径直走了去。灵堂设在堂屋中，供桌上摆着朱阁牌位，了两炷香，一炷红，一炷黑。赵不弃有些纳闷，再一瞧，朱阁牌位旁，倒扣着一个小木牌，上了几针。他顿时明白，那倒扣木牌上恐怕是朱阁那小妾的姓氏，那炷黑香也是烧给那小妾——冷缃在愤。

他不由得要笑来，却听见旁边帘掀动，冷缃走了来。一缟素，面如雪，满哀冷，如同从冰窖里走的雪娘。

赵不弃忙躬一揖，冷缃只微微还了个万福，轻声唤那仆妇茶，而后请赵不弃坐，她则坐到了对面椅上，低着，并不作声。赵不弃一时间也不知如何启，他难得这般语。

半晌，冷缃忽然问：“不知赵官人府中有几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