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节(2/5)

他忙笑：“小蔡相公素来行事端明，为京中贵胄楷模，在岂有不知？我们兄弟两个闲来无事，只因好奇，才探问了一些杂事。今日听小蔡相公这般明，便越发清楚了。在今日来，是想着令尊少保大人寿诞将至，天珍宝，令尊恐怕早已看厌。偶然得了这只佛蛛，能在网上织卍字。这满朝之中，除了令尊，恐怕再无第二人能受得起这等祥瑞，因此才特地送来，敬奉给小蔡相公。我兄弟若有冒犯之，还望小蔡相公海涵。”

“是，是。何止少保大人，小蔡相公贵为殿中监，也是政务繁剧。在不敢多扰，这便拜辞。”

赵不弃忙从怀里取那红漆小盒：“在得了一件稀罕，人唤作佛蛛——”

“哼，果然没白唤作赵百趣。”蔡行似乎有些失落，但旋即又得意，“展虔开一代金碧山先河，《宣和画谱》赞他咫尺有千里趣。中虽藏了他二十幅画，却没有哪幅及得上这《游图》。你们卷起收好，多谢两位待诏品鉴，明日我便将这画送到御前。”

他将两位画待诏送到门边，便止了步，看着他们了桥，这才转瞅向赵不弃：“你今日来——”

他听到脚步声，扭瞅向赵不弃，目光骄惰轻慢：“赵百趣？你来瞧瞧这幅画。”

赵不弃笑着走去，这才认那两个文士皆是中画待诏，一个是善画孩童的苏汉臣，另一个是于山的李唐。他叉手一一拜过，这才去赏看那画，一看之，惊了一。那画绢泛黄，古雅逸，右边青峦连绵，左角碧树缓坡，中间则敞一派清波。士山行，渔人泛舟，令人顿觉千里清旷。那设尤其妙，青绿重施山，泥金勾勒山脚，赭石填染树。

赵不弃一愣，原本要打开盒，手顿时停在那里。

赵弃东竟是西夏王族后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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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极恭敬的样儿，双手将那小盒奉上。蔡行刚才听到这佛蛛时，里一亮，这时更忍不得急切要看，却又故作傲冷：“我父亲日日辅佐朝政，天大事全压在他肩上，哪有闲工夫来理会这些虫蚁。你既送来了，我也不好损你颜面，那便留着，拿给小厮去耍吧。”

蔡行却陡然喝：“你当我是那等纨绔颟顸之徒？拿些小玩便能搪惑？”

冯赛愣在那瓦里，耳边各般喧杂笑闹，他却丝毫不闻。李继捧当年归顺朝廷，却无甚大用，最后被贬到永州，客死异乡。其孙自然记得这先祖遗恨，赵弃东兄弟两个千里落，来到京城，固然是为求生计，恐怕也为思亲念祖。他们见祖上故居已变作唐家金银铺，心中自然百难言。他们孤落不群，恐怕也源于此，始终觉着自己是异乡飘零人。赵弃东写那等萧疏哀之句：“东无路，西无路，世飘零如草木??”

赵不弃听他一边撇嫌，一边又全招认，心中不由得大乐，但听他连那两桩暗事都打探清楚，又有些暗惊。

赵不弃忙又恭然一揖，转便走。过了桥，偷回瞧，见蔡行仍站在门边，将那红漆小盒藏在侧，偷偷打开一，斜着角，正在朝里瞅觑。

二、西夏

蔡行满骄怒：“莫我不知你和赵不尤兄弟两个暗地里了些什么。那闲汉丁旦是被贼逃军杀死，与我何？阿慈是朱阁送来，我并没动她分毫，她那等村妇，岂得了我的？那何涣，若不是念在我蔡家与他父亲也算有些同僚旧谊，单是他私卖那御赐房宅，便是大罪。我那黑犬，被你毒杀，这笔账，你休想逃过！”

古画。蔡行和两个文士正在赏看。莲池、轩窗、秀女、墨客，这景致本已是一幅画。蔡行二十，面细白，眉风，并没有着冠服，着牙簪髻，里穿了件细白小纱汗衫、蓝底黄绫纹罗，外罩了件绿底穿枝牡丹纹绫袍。那袍纹密绣金线，极其细轻，一瞧便是中文绣院造。袖衣角在清风里徐徐漾动，霞映澄江一般耀人。

那首词面所留姓名为李弃东，他是改回了祖姓。他兄弟两个穷苦无援，所取名字，一个向西，一个弃东，这恐怕是他们父亲遗愿。若是有西夏人前来诱劝，自然极易动念。青

他忙问：“莫非是隋朝展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