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3/3)

也要扑上去。

哥哥曾给他讲过孔所言“知天命”与“畏天命”，便是这个理。命，并非俗人所言之穷通福祸，而是天赋之命。如之命，在疗饥；衣之命，在避寒；灯烛之命，在照亮。人更是如此，个个生来便一样天赋，有人善工，有人善画，有人善理财??这善便是命。人唯有寻着自家之命，才得尽善、尽，也才能不忧不惧、心安神畅。

哥哥的天命，便是去求公求正。那么我呢？墨儿至今也寻不见自家天命何在，他为此烦恼不已。哥哥却劝他说，天命乃人间最重最大之事，哪里能轻易得见？连孔也年至五十，方知天命。不过，天命之为天命，自你生，便已在暗中指引，那叫你畅忘我，却于己不悔、于人无害之事，便是天命所在。

墨儿听了，这才稍稍安心。每日跟着哥哥办理讼案，替人解除烦难，便极畅快。他想，这怕便是我之天命。

然而，董谦穿门而那秘术，他却始终未能解开。儿去瑶华，不但勘破那对手臂来由，更发现了那个女之死，这又令墨儿沮丧无比。再听哥哥回来说，作绝张用顷刻之间，便破解了董谦穿门之术。墨儿听到后，立即跑到章七郎酒栈验证，那门框门上果然凿了两，填的木条和木楔已经被开封府吏撬了来。墨儿将面那块门板横着推开，望着那的两尺多空，不由得坐到地上，顿时觉着，自己的天命恐怕真如儿所言，只是个泥塑的痴判官。

今早，哥哥又叫他去暗中打探那丽使馆伴李俨的隐。他心里闷着气，赶到李俨家附近，先在街茶肆探听，并无所获；又去小店打问，也没问什么；而后又和那巷的一个老者攀话，却仍无所得。

他正在沮丧，却见李俨家隔一个妇人提了一篮萝卜来，刚走到巷，一骑快横着冲过，惊得她险些跌倒，篮掉落在地，萝卜得满街。墨儿忙过去帮她将萝卜一个个捡回，又假作同路，替她提着篮，趁势和她闲话，将话慢慢引至李俨，没想到竟探一个惊人消息，让他忽而又觉得，自己的天命仍在此。

他见哥哥拐过了街，忙快步追了上去唤住。

“哥哥，我打问到一桩事！你绝料不到！”

“只说名字。”

“蔡京。”墨儿压低了声音。

“蔡京？”哥哥果然一惊。

“李俨隔那妇人说，今年正月，李俨家猛然阔气了许多，他两儿眉间尽是骄，全都换了新锦袄。李俨的娘跟她夸说，那织锦缎面是中绫锦院今年的新样儿。除夕夜，他家酒吃的是御酒，连油糕果，也是里御赐的。后说漏了嘴，才说这些都是蔡太师赏的。”

墨儿刚说罢，忽听到后又有人唤“哥哥”，是二哥赵不弃。

二哥晃着、满脸喜走了过来，刚要开，却迅即向四周望了望，附近并没有人，他却仍放低了声音：“走，到那河边说去。”

墨儿和哥哥见他神异常，便跟着走到河岸边空敞。二哥又望了望四周，才开：“那菜虫自家遮谎自家招，紫衣客和阿慈果然都是他来的。我从冷缃那里又探，夺了丽跛那香袋的，却是他父亲蔡攸。”

墨儿听了一惊，却不敢话。

哥哥替他说了来：“墨儿刚刚查到，丽使馆伴李俨得了蔡京重赏。”

“哦？爷孙三代全搅来了？”

“蔡京与蔡攸父恐怕并非一路。我从北面房主事那里问到，清明那天，丽使要去那茶棚吃茶，那丽跛脚人也凑到了那茶棚。李俨是聪之人，若无更大利，绝不肯冒失职之罪，任由丽使混人堆。墨儿打问到蔡京重赏李俨，此事便可解释，恐怕是蔡京暗中指使李俨，有意纵容丽使去那茶棚。那跛脚人原本该将耳朵和珠趁偷递给丽使，却在饽哥那里了差错，他未能得着，当时恐怕只好用暗示，告知了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