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好奇世间最大数字是什么,周遭却无人知晓,最多只会说到亿和兆。直至他读到东汉《数术记遗》,才晓得,兆之后,尚有京、垓、秭、壤、沟、涧、正、载。再往上,便无人能知,只能唤作无极,或佛经中不可思议无量大数。
这些年,他虽时常用到算学,却难得算到亿和兆,更莫说后面那些大数。这两天算阿翠的去向时,阿翠行经的每一步,都有诸般可能,每
可能又有诸般可能??他几乎算到了最大的“载”,地面、墙面都不够用,犄角儿和阿念替他
抹了几回。却越算,离得越远。每当算到足够大时,总能发觉更大、更多。
挑灯算了个通宵,天亮时,一
瞟见朝
,他忽觉得天旋地转,栽倒在地上。等醒来,已经是傍晚,自己躺在床上,犄角儿和阿念守在旁边。想起那题目,他顿时哭起来。
“姑爷,你怎么了?”
“我算不
来!”
“算不
来,就莫算了,哭什么?小娘
教我缂丝,我却连一只虫一片叶都缂不好。我也没哭,小娘
也没骂我。她说
不得,便莫
。世上愚人苦,皆因
用心。”
张用一听,又笑起来。
“你是笑我,还是笑小娘
?”
“我是笑我算不
来。”
“算不
来也笑?”
“庄
云: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
秋。我便是那只朝菌,早晨生,傍晚死,却瞪着
,想猜破天黑后,到底该是何等景象。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正笑着,一个人连声唤着快步走了
来,是黄瓢
,一脸惊,满
汗。
“张作
,何奋并没有逃走。”
“那他去哪里了?”
“应天府。”
“应天府?他穿了耳
?”
“你怎么晓得?”
“猜的。是何人派他去的?”
“我不敢说。”
“说。”
“那个隐相??”黄瓢
压低了声音。
“梁师成?”
“张作
轻声些!你说何奋到底是去
什么?”
“他去了应天府,上了一只船,被人
,放
一只棺材里。第二天,船到汴京,棺材上了岸,却被另一个人派人劫走??”
“什么人?”
“那
扫帚!”阿念在一旁答
,“我家小娘
也是被她劫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