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节(2/3)

五、替

诗却疑惑：“他们究竟是在什么？陆先生没见到王？”

果然，诗用丝帕拭去泪，抬说：“月影昨晚被送回凝云馆，据说已不成模样，她妈妈也赶忙去请大夫，大夫未到，月影已咽了气??”

“替？”

好??”张用连声赞着，心里却一阵接一阵酸涌。

他走后院那间阁，见诗、书、馔三人又已先到，都坐在那里泪。他心里一沉，顿时明白。

“金国使者？”馔惊嚷起来，“凌、舞、琴的是他？”

陆青忙将昨日之事讲了来，而后说：“背后主使者是中供奉官李彦，他人虽残狠，却胆小易惊。今早刘团捎信来说，昨晚他已差了手，潜李彦宅中。那时李彦已经睡，那人拨开门闩，到李彦卧房，却没有在墙上写血书，而是将预先写好的一张血帕搁到了李彦枕边。李彦今早自然已经见到，他一为保命，二怕紫衣客隐秘被揭，料必不敢再行此恶。”

诗再次抹尽泪，抬起脸：“都莫再哭了。舞、琴不能死得这般不明不白。咱们还是尽力查那凌之人，讨还公。”

馔忙问：“难有两个金国使者？”

诗切齿：“师师已陪了那金国使者一个多月，看来并未遭受凌。追王那人健壮如，凌、舞、琴的恐怕是这个禽兽。”

馔又问：“舞从玉津园来，一直骂师师。难是师师见她受凌，却没救她？”

书忽然：“西夏、辽人、女真男都有穿耳环之俗，登州驿馆远在东边，西夏、辽人使者不会去到那里。师师所陪男，应当正是金国使者。”

陆青心黯然：“恐怕唯有金国使者，李彦才会这般殷勤，不惜葬送三，讨那人心。”

诗轻声哀叹：“师师跑到千里之外去陪那金国使者，恐怕也是不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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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青心中顿时想到“替”二字，刚要开，书轻声说：“替。”

陆青又赶到了清风楼。

三人又一起低抹泪，馔更是哭了声。陆青呆立在门边，想起琴那夜魂夺魄的箜篌，心中一阵阵翻涌。他当时听到那琴曲，立即想起三国时嵇康。嵇康遭人构陷，临刑前从容索琴弹奏，曲罢，慨然叹：“广陵散于今绝矣。”琴虽是女，孤绝超逸，与嵇康并无二致。只为这稀有之琴曲，他才送上那句“从来人间少知音，莫因伤心负此琴”。却没料到，几天之间，人琴俱亡，世间又绝一奇音。

“嗯，王小槐寻见他后，他便立即转往他。只让王小槐捎话给我，说他此举是为报效国家。”

书轻声答：“一般都有正使与副使，师师陪的恐怕是正使。”

馔睁大了：“我们两里对到一了！”

“王和那金国正使样貌恐怕极像。外国使者到驿馆，随时有人监伴，不能随意外。那天夜里，先从驿馆溜来的，应当是那正使。王是第二个，那副使跟在最后。黑夜里，王极易偷空，让那副使混淆。他走在前，那些衙吏途中不断阻扰，不让他追上王，又让他始终能远远瞧见并跟随—

诗也忙：“我也探到一条。王是二月二十三半夜里偷偷离开登州驿馆，登州府衙差了一些人暗中监看，王离开不久，另有一个人也从那驿馆来，去追王。那些衙吏一路跟随，防止王被追到。他们走了半个多月，清明那天，看着王和后那人上了客船。”

陆青顿时想起海上之盟：“登州驿馆，莫非是金国使者？”

馔哭着说：“哪里讨公去？接来怕便是我们了。”

“但王为何要刺耳、穿紫锦衫？那副使为何要追他？”

馔听了，这才略放了心：“多谢陆先生！昨天我无意间得到一个信儿。海州知州张叔夜领了一桩古怪差事，他穿了便服，混在船工中，监护一只船从登州绕路来到汴京，那船上有一男一女，女的竟是师师！船到汴京，王先上了船，被他锁一个柜里。接着又有一个男人也跟了上去。张叔夜惜王，趁虹桥闹，将王偷偷放走。船了城，师师和那两个男人一起上了岸。不知他们去了哪里。”

“报效国家？他和后追他那人耳朵都穿了。他们为何要穿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