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节(4/5)

车里，运到蔡河那船上。来回奔忙了数十，到第二天，钱麻袋已经将那货船装满，暗室里却还剩一半。

装了最后一车后，他便和那几个力夫朋友告别，叫他们自家搬取，他和耿五驾着车准备离开汴京。车过太平兴国寺，正准备往南拐，猛听到东边一阵呼叫嚷声。他有些好奇，便继续向东，来到皇城西角楼一望，惊了一。宣德楼前站满了兵将，恐怕有几万人，都仰着，朝楼上呼万岁。他也顺着仰望去，隐约见一个绛纱袍、黑幞的年轻影站在楼上栏杆边，莫非是那位新官家？

随后，一个人站到新官家旁，展开一张锦轴，朝面朗声宣读，崔豪听不太清，但那人每念一句，底数万兵卒便一起声喊：“诺！”那声响海一般。那新官家决意迎战？

听到那如之诺，崔豪心中摇、血直冲。他转望了一耿五，耿五脸竟也涨得通红，里还闪泪来。他顿时想起自己时常念叨的“英雄”二字，盼着有朝一日能好生施展一回。这时不正是那时机？他笑着问耿五：“杀几个金兵再走？”耿五中冒光，用力了：“刘八恐怕不肯。”“那便叫他守着钱。”

他忙驱赶到城南金河湾，寻见守船的刘八。刘八听了，果然不愿。他们便先划着船，到游寻见一座临磨坊，那家人正忙着收拾逃走，崔豪便拿一锭银，买了那磨坊。房里堆了许多麦秸，他们装了许多袋，垒在钱袋上，遮掩好后，把船划到磨坊。三个人在麦秸堆上歇了一夜，第二天，留刘八守着那船。他和耿五各拿了铁叉，一起赶回城里。

才一天，城里竟大变了模样。四面城墙上都齐整布满执刀拿枪的禁军，城里不时有禁军小队往来巡走。再不见满街奔的人，街坊间那些店肆住都安心了不少，有些店铺重又开了门。

他们两个扛着叉来到北城，见城上城尽是官兵，正在忙着修楼橹、挂毡幕、安炮座、设弩床、运砖石、施燎炬、垂檑木、备火油。往来呼喝，却并不匆。

崔豪听见城楼上有人在笑，抬一望，竟是汴京五绝，讼绝赵不尤、斗绝梁兴、牙绝冯赛、相绝陆青，笑的那人是作绝张用。他们正看着几个匠人修造一座楼橹。

冯赛一扭，一望见了崔豪，忙招了招手，随即和陆青一起走城墙，来到崔豪跟前：“崔兄弟，这城守需大量木料，我已寻见一个木料商，他答应捐助，却没有人手搬运，崔兄弟能不能寻些力夫朋友相帮？”

崔豪却先问：“金兵到哪里了？”

“已到了城西北牟驼冈，恐怕明天便能赶到这里。”

“那里不是军监？我去过一回，里尽是刍豆，堆得山一般，如今都成了金兵的料？”

“时间迫，得赶修好这些战。”

“好！我这便去寻那些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