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节(3/3)

该杀的都杀了，我心里没有半分动，那时候我只想让天人都品尝一我的痛苦，恨不能人间变成炼狱。”

“所以……”沈沉顿了顿，“我其实不适合皇帝。”

敬则则眨了眨睛，“但是那几年天并没有变成炼狱，我所在的南定府的黎民百姓也算是安居乐业，可见皇上心里有恨，却依旧能克制自己的恶，这对人来说就够了。人之为人，本不在其恶善，只在能否克制而已。”动不能克制本能，但是人可以。

”多谢你宽我。”

沈沉和敬则则都很礼貌，礼貌得像对陌生人。

“皇对你来说是个牢笼，对我来说何尝又不是？”沈沉依旧没看敬则则，依旧看着前的山川，“曾经我很自私，也很贪婪，什么都想要。想要江山，享受那睥睨天的快，也想要报答傅太傅对朕的指和教导，对青素也想不负曾经许过的诺言。”

“那时候……”

似乎是太过惭愧，以至于沈沉说到这儿时，忍不住顿了顿，半晌才有捡起来，“那时候总以为我把一颗心都给了你，这就足够了。其他的你当也能如我一般对待。”

敬则则听到这儿，真是忍不住想起来扇皇帝两掌，但她忍住了，打他反而给他希望呢。

“但如今我才明白，我的心对则则你来说并没有那么珍是么？至少不能珍贵得弥补一切。”

“是啊。”敬则则终于忍不住了。“皇上当知，我对你有心，那是因为你是皇帝，我是妃，我这一辈注定了只有你一个男人，所以我才会不停地劝自己，你该喜这个人，这样你的日才能好过一些。如今我也跟皇上说句实话吧，若是有得选，皇上是不会我的。”

谁说话不如刀锋利的？恶语六月寒，伤人更甚刀十倍、百倍。

“皇上知我当初想皇后吧？”敬则则笑了笑，事到如今她也不怕把真心话告诉皇帝了，反正她没打算回。

“我想皇后，只是因为想名正言顺地后第一人，哪怕你死了，后面的嗣君也得对我恭恭敬敬的，就像东太后那样舒坦。每一次后节庆赏赐，再也不用看人脸，不用捡别人不要的破烂。每一次朝贺，都再不用对人跪拜，反而能坐在上位受人跪拜。每一次我娘亲，都再也不要为我到难过，每一次见到我爹爹，都能自豪的跟他说他女儿到皇后了，不再是个那么多年连妃位都混不到的窝废。”

“这里面的所有理由里，却没有一条是因为我喜你，想你的妻，你明白吧？我要的是地位，是尊重，是你要给傅青素的那一切。”忆及往昔敬则则几乎有些疯狂了，“皇上知么，你每一次提及要给傅青素的，我都想大声跟你说，不如把我跟她换换，我皇后，她你的心上人，这样岂不是皆大喜？我也曾跟你说过，你是当笑话了吧？”

沈沉定定地看着敬则则，似乎怔住了。他像被重锤锤击的人一样退后了半步，“你是说你心里从来就没有朕？那这些日，为何你……”

“为何显得那么留恋皇上对么？”敬则则讽刺地笑了笑。

“皇上当知你对我的重要，对医塾的重要，对我想的将要的事的重要，我需要你的支持啊，说白了我就是想利用你。所以我当然得柔对你，因为我想跟你好聚好散，你对旧人一向是很大方的。”敬则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