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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玉看爹娘不提上学的事儿了，悄没声儿的就回后厦准备睡觉了。

宝玉老老实实的枕着草籽装的枕，平躺在冰凉的土炕上，上盖着的被都没有以前府里上夜的丫鬟们铺在地上的褥厚实呢。动也不敢动，一动上又要再硌一遍。要不是这都已经习惯了这个度，怕是一晚上睡过来，都要僵了。

“总算还有儿悟，开学老老实实给我上学去，东你们五姑父学期正好来教一年级了，在他班里还能照看你儿。”贾发了结论。他是了很久生产队的人，经过见过的肯定跟贾园不一样，一个一天学都没上过的孩，能认识六年级语文课本上差不多一半的字，这都不是聪明了，这只能说是有悟，有天赋了。

这她是彻底找回了自信，宝玉哪认识阿拉伯数字啊，跟看天书一样。

早上吃的是饼，土豆炖豆角儿，生菜和大酱是顿顿不会少的。宝玉还是咽不去饼，就只朝着菜使劲。

“接着念……”贾发倒是没像他闺女一样笑话儿，而是让宝玉接着念。

“把这篇课文念念吧！”第二天一大早，四多钟天就亮了，小宝娘把一家都叫起来，她自己在厨房早饭，贾园找来她六年级的书本，让宝玉念，贾发在一边儿看着。

炕上是没有褥的，就是草席，躲去一会儿上就硌来草席的纹印，宝玉躺在上面，也不敢吱声挑捡，家家都这样，一人一床被盖四季，也没给他找褥去，现在有了过去的记忆了，他很清楚，要褥只能要来一顿胖揍，褥肯定是没有的。

“行了行了，别念了，吃饭了。”小宝娘放桌了。

“敬祝|主|席？？？疆……”开篇扉页上第一行九个字就仨不认识的，宝玉尴尬了。“这字儿怎么写得都缺胳膊少的？”

“就这，你还好意思说自己认识字儿啊？”贾园笑得不行，觉了气，总算觉得自己没那么笨了。

“对，听你爹的，宝儿啊，好好念书，好好学，咱也考大学。”小宝娘很了解自己男人，看那表就知小宝的表现很好，她心里甜得很，腰都直了，觉得日真是越来越有盼儿了。

宝玉就接着念，念完了前言又翻后面的念，一直到小宝娘把饭都好了张罗着吃早饭，才停来。一本书已经念了一大半。宝玉才知，自己想得太简单了，他以为自己看过的书够多了，可是这本书上，不光是字他认不全，就是上面那些容，也都是他从来都没有接过的。

是，也不差这一晚上，真没必要费那个灯油。

“你再看看这本？”贾园心儿比较坏，又把另一本数学课本拿来，让宝玉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