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节(3/3)

安吉洛僵住了。

……

煤气灯在值班休息室静静燃一片黄。

安吉洛坐在桌边，忍困意，阅读手中厚厚的一沓论文。

这段时间，新增加的疫病患者逐日减少，安吉洛怀疑这场突如其来的瘟疫或许会在皇家医学院揪源之前自动消弭无踪。

最艰难的日已经度过，病院不再人满为患，今夜安吉洛值到一份轻松工作，为非疫病的急诊患者看诊。前半夜已过，他只收治了一位夜半突发烧的孩童。难得有闲暇，他找来一篇论述狂犬病起因与最新治疗手段的文章阅读起来。

“唉……”安吉洛失望地合上那份论文。

他没能从文章中找到他想要的东西。

他想知个别狂犬病患者是否会表现一些犬类的生活习，不止是指“咬人”，而是譬如说，用梳理发、舐亲近人类的手与面、衷于扒着人类嗅闻……之类的。

这几天来……他有些要招架不住十一号了。

“啊啊――”安吉洛似是忽然想起什么，崩溃地扑倒在桌面上抓挠起发，蓬黑发间两枚通红的耳廓若隐若现。

第55章 月蚀（四）(血。)

安吉洛想起两天前发生的事――

那晚,他为十一号换过药之后，依照惯例为十一号解除了右手束缚带。

他心不在焉地任由十一号摆他的手，他顺应十一号的要求,用指尖轻轻搔其颌与咽，无知无觉地用肢语言肯定、赞许着十一号的忠诚奉献……安吉洛不清楚十一号脑袋里的那些鬼主意,他只是将这行为视为一“抚”治疗。

据他观察，温和的肤接有效缓解了十一号的躁狂绪,或许这是一尚未被发现的治疗手段――狂犬病的治愈案例极其稀少，且大多缺乏真凭实据,最近的一例痊愈案例是某位四招摇撞骗的灵媒师自称用降灵方式驱逐了一位狂犬病患者的邪祟……狂犬病相当难治，整个医学界都在黑暗中磕磕绊绊地摸索，谁也不敢一咬定某治疗手段是“绝对有效”或“绝对无效”的。

安吉洛胡思想着,没去留意十一号赤地索要回应的神……

而就在某一个瞬间,十一号松开了他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