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豁去了,只想着:若他当真不分青红皂白打伤了她,那日后至少也算能得几分他愧疚与怜惜。
幸而此回去没有酒坛再扔过来。
屋里没有烛火,昏暗得厉害,齐云舒小心绕过地上的碎片往里走,一直到里间书房桌案边,摇曳的灯笼光照个萧然席地的人影。
贺兰毓就那么靠着桌案,浑酒气,一旁摆满了空置的酒坛。
“夫君……”
齐云舒轻唤了声,他没吭声,似是昏睡过去了。
她借着灯笼光看他失魂落魄地模样,忍着酸楚去将桌上的烛台
燃,便躬腰去扶他。
岂料双手才碰到他腰背,贺兰毓陡然从梦中惊醒,眸中冷厉顿时一闪而过。
齐云舒还没来得及看清楚,也没来得及发半个音,
咙间猛地掐上一只大掌,砰的一声将她
在了一旁的书案上。
“你也想学尹曼惜的故技重施是吗?!”
贺兰毓双目布满血丝,凶狠暴戾,那只糙的大手犹似虎爪一般,牢牢
在齐云舒细细的脖颈上,仿佛只要再用一
力,便可以结束了她。
齐云舒吓得自觉呼不畅,一张脸霎时全无血
。
她从没像此刻这般怕过他,挥舞着四肢拼尽全力挣扎,拼命摇试图教他放手,
泪顺着泛红的
角无力
鬓遍。
贺兰毓垂眸看着她面上惊惶恐惧的神,和当初的尹曼惜当真是如
一辙!
他心腾生厌恶,一把松开她,重又靠回到桌案边。
齐云舒本已满腔委屈与惶恐无倾诉,再经历此间惊吓,顿时声泪俱
,“我与你是皇帝御旨赐婚的夫妻,你就这么对我吗?”
他却只觉疲乏,起走。
齐云舒抬手拉他衣袖没拉住,那片衣角自手中脱离得毫不留。
她颓然扑倒在地上,冲他哭喊,“你站住!你给我站住!贺兰毓你告诉我,我究竟有哪一比不上温氏?”
贺兰毓脚步不停,她跌跌撞撞地追上去。
“她有我对你好吗?你受伤的时候是我衣不解带地在一旁照顾你,可她在什么,她在忙着逃走!你为什么就是看不见!”
“更何况我后有国公府,有太后,有皇帝,她呢,她除了矫
作、
拒还迎,她还能给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