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节(4/4)

轻信谣言，恳请陛严惩。”

皇帝追问：“王慕泽是怎么跟你说他动机的？”

赵皙默然，一时没回答。

皇帝便推断：“他一定是告诉你，他服侍安淑皇后多年，看不惯郦贵妃狐媚惑主，甚至在安淑皇后缠绵病榻之际仍夜夜留我在她房中，不得照料你母亲，导致她郁郁而亡。后来见你又被贵妃外甥女诱惑，所以他便是拼了命，也要设法阻止冯婧成为太妃，乃至将来的皇后。”

赵皙伏拜，一言不发，状似默认。

“好，既然你如此介意，那我就与你说说，郦贵妃当年，是如何获我‘专’的。”皇帝目光落在殿窗棂投于地面的光影上，怆然回忆旧事，“那时太师齐栒独揽大权，在朝中大肆排斥异己，只手遮天，连先帝都不得不顾忌他几分。我年轻气盛，几度与他对抗，他也视我为大敌，几番构陷于我，幸而我有良师益友相助，谨小慎微地侍奉先帝，他抓不到我错，才没有得逞。后来你母亲病重，他又另起了心思，选择党羽之女向先帝推荐，要我接纳。我怎可能容许边有他安的人，故此我刻意夜夜去郦氏房中，并让所有人知，她是我心仪的女，我本无暇他顾。”

赵皙依然伏拜着，看不是何表。

皇帝继续讲述：“为何选择她？因为她是太后赐给我的人，原是太后的侍女，得帝后青睐信任。我她，帝后不会不满，还甚欣，而齐栒也无话可说，且不敢借她攻击我沉湎女之类。你母亲过世后，齐栒再给我推荐正室人选，我依然表示独郦氏，为了她，决定暂不续弦。太后见我如此表态也很兴，向先帝言，许我暂不娶新夫人。”

“而事实上，我对她，谈不上。”皇帝叹息，“我这一生，最的女，就是你母亲。我的三个儿皆她所，而郦贵妃……当年我虽夜夜留宿她房中，但心忧国事，又记挂着你母亲，常常整夜地与她无言相对，真正与她亲近的时候，屈指可数。”

赵皙的肩动了动，稍后他徐徐抬起来，有些讶异地看着父亲。

“但她真的堪称温婉贤良，无论我如何待她都毫无怨言，即便心里委屈，也还是努力合我戏，默默着表面的妾，一直承受着家中朝中的关注和攻讦，也包括你的怨怼。”

赵皙再度伏拜，两滴泪随之坠落：“臣知错，多年来误信谣言，害人害己，请爹爹责罚。”

皇帝摆首，亲自过去将儿搀起：“你轻信谣言，我也有错。以前总觉这些闺房之事不堪与人提及，要与自己的儿说，更难。却不想王慕泽一再以此构陷贵妃，蒙蔽于你，是可忍，孰不可忍，我要严惩的是他，不是你。”

皇帝当即扬声唤门外的都知来，要他传令皇城司，捉拿王慕泽。而赵皙闻言又向他跪：“爹爹，适才臣已将他放去……请爹爹看在他悉心服侍臣二十余年的份上，给他一条生路。”

然而结果令人惊讶，王慕泽并未如赵皙希望的那样跑求生，而是逃往了后苑。当被人发现时，他以白绫悬于一棵树上，已气绝多时。

皇帝令彻查王慕泽党羽，东宦者受牵连者甚众，翰林医官院与王慕泽或周之祁有私的医官也被多被贬黜，韩素问原也在问罪名单中，好在蒖蒖请郦贵妃向官家言，说韩素问职责是为医官们药，并非仅为周之祁一人服务，不能因调和过青盐便断定他是周之祁党羽。他对周之祁所为毫不知，坦然将青盐细节告诉蒖蒖，无意中揭发了周之祁恶行，不应该被追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