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节(2/4)

如果要说成全，也许告诉他此事才算是吧。他黯然想。

太抵挡住她的手把书迅速放回书架，：“没什么好看的，只是怕明日讲学的师傅提起，先细读一遍。”

言罢，他不再看愣怔中的太，迅速离去，怕停留太久自己也会失态。

生，这自然是永远无法逾越的障碍，他绝对不会娶杀父仇人之女。然而又想会不会还有别的可能，他便换了个方向追问，“不是你另有所？”

他过去关上门，随即从书架上另取一画轴，在书案上展开，问蒖蒖：“你看看，能认此人是谁么？”

太：“开封府的一位画师，他最擅据证人描述绘失踪者真容。 此前他奉我命去浦江，走访了你家多位街坊邻居，听了描述画这写真，又请他们一一看过，都觉得像你妈妈才带回来的。”

“如果你妈妈是夫人，那许多事倒说得通了。”太，又将此前查吴秋娘籍的结果告诉蒖蒖，分析，“当年张云峤与刘司膳为躲避齐家追杀，逃临安，夫人很可能与他们同行。此后刘司膳被齐家人捕回临安决，张云峤与夫人带着你继续逃亡，你记忆中那上带药香的父亲便是张云峤。只是不知他后来为何失踪，夫人随后独自带着你，可能先在宁国府住了一段时日，然后去了浦江。而且，程渊如此心积虑地隐瞒你妈妈落，也有了理由。正因为你妈妈是夫人，他或受命于太后，或因倾慕夫人而想禁锢在自己边，都是不难理解的。”

蒖蒖问：“殿是想对外公布这写真，寻找我妈妈么？”

太有晚膳后在瞻箓堂看书的习惯，蒖蒖端着几枚今年新的橙，见他手持一卷书坐在椅中，在烛光映照默默神，也不知在想什么。

晚膳时蒖蒖自己尝了几片鲈鱼鲙，再请太取用。太尝了些许，笑说与儿时记忆中的味相若，再要多，蒖蒖却又不允了，说毕竟是生，尝尝味即可，切勿过量。

太摆首：“我送给官家看了，他说……这是夫人。”

见蒖蒖失魂落魄地，没了主意，太心知她仍然不愿面对的妈妈不是生母的结论，遂安：“不过这也还是我的推测。如果当年夫人没有与张云峤夫妇同行

林泓回面对他，静待他继续说，太却又踟蹰，末了展颜一笑：“其实我很谢你成全了我与蒖蒖。”

蒖蒖震惊，一会儿看写真一会儿又转顾太，一时无言以对。

林泓冷静地回答：“不是。”

蒖蒖仔细看看，惊讶：“很像我妈妈……这是谁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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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太无言，林泓朝他揖，退后几步，转离开，太却又唤住他：“宣义郎，其实……”

他再顾太，决定提起一事：“殿病中，吴典膳曾来问我之事，还与我谈及她对殿的，说……”顿了顿，他转述了那句当日刺痛他的话，“事夫誓拟同生死。”

蒖蒖轻轻走到他后，见他握着的是一册《史记》，书翻到了《刺客列传》的“荆轲”那一页。蒖蒖搁橙，伸手去夺太的书，笑：“这书这么好看？殿看得如此认真，连我来也不知。”

“这哪能称为成全呢？”林泓怅然，“我伤她太，若非殿现，她会痛苦得多。”

乍听林泓转述蒖蒖那句心里话，太自然又是惊喜又是动，但觉得她此言，此生无憾，旋即又想起林泓放弃她是不知父辈隐，他与蒖蒖因此缘尽，自己知而不告之，未免胜之不武。可自己与蒖蒖日渐，此时要与他们说明真相，林泓多半会懊悔那样待蒖蒖，而蒖蒖很可能又会想回到林泓边，就算留，只怕也会对林泓念念不忘，牵挂一生吧。

蒖蒖申领了一尾松江鲈鱼，将鲈鱼鲙斫好，惯例应该先请秦司膳品尝，而秦司膳已往慈福，蒖蒖心知裴尚在厨房，便奉与她先尝。其实两人在官家跟前共事已久，早有默契，裴尚完全信任蒖蒖，何况因味觉问题，也不会真的去尝，便默许她将鲈鱼鲙送往东。

要明说谈何容易，不说又良心不安，一时间太心烦意，在阁中来回踱步，暂时也不再想去福宁殿告诉父亲柳婕妤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