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节(2/5)

妃又为他忧心，又怕惹了他恼，索今年压着没问，待得听说这大过年的，别的孩都吃得香玩得乐，他却一连几日闷不，连睡都睡不安稳，才耐不住把人叫了过来，旁敲侧击的开：“额涅记得，你才学会走路那会儿……”她笑比着手边摆了染牙仙湖石盆景的小几，“还没这桌的一个小人儿，就推开我和你嬷嬷的手，要自个儿在屋里走。那时你才会走路呀，我怕你摔着，扶着你你又不愿意，我就只好悄悄的跟在你后，这么张着两只手，偷偷的护着你，这一会儿来，腰就疼得受不得了……”

合惠辞来时已是华灯初上，因尚没过十五，里都还张灯结彩，得永寿，就见南北甬上一溜的大红灯，来来往往不乏些主才。这两日过年，宗室的亲王、贝勒、贝福晋们、返京的命妇还有外嫁的皇姑们来磕的络绎不绝，太皇太后同着太后那里日日宴不断，从隆宗门往慈宁与寿安的路上往往是不断人。

她瞧着他，见得合惠眶微微，蠕动着嘴唤额涅，只抚了抚他的肩膀，笑：“好孩，额涅不是跟你诉苦，这父母的，只要看到他们的孩平平安安，快快乐乐，自己再累都是兴儿的。额涅省得你打小就比别个儿聪颖有主意，也省得你不喜额涅多束你，可……”她叹了气，“这一年年的，你才小小年纪，正个儿的时候，就为些不知什么的事儿闹得睡不好，我瞧在里，当真不是滋味儿……”

只是此刻却没有什么动静。

喜儿是六岁过后挪养心殿的，最小的一个闺女，又是打小亲手带大的，万岁爷不舍得叫走远，便就近安置在了这后的永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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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常一儿的姑娘，便是一母同胞的亲妹妹，合惠轻易也是不永寿的，只在门停脚步漫然看了看他，问：“你们主不在？”

“回爷的话，小主现在里。”虽不过七岁的一个孩，小太监却摸得清这位小爷同那位李主儿一般自矜又清傲的脾，十分不敢怠慢，只哈着腰，恭恭敬敬的回话儿，“不过晌小主从勒大人府上回来以后似乎心不甚好，同瑾格格姑娘几个玩了会就叫她们回去了。”见他有意门，便忙让开去，一在前引路，一使叫别个儿去后回话：“阿哥爷来瞧公主了——”

这两年随着年岁渐，更是愈发沉毅寡言，不声。

合惠一路随她了后殿，但见她母并三两个大

哥哥和老面前，小公主的规矩是散漫惯了的，话递过去她也没来，寥寥使唤了个小丫来相迎，一福：“公主请爷来说话。”

“儿……叫额涅挂怀了。”合惠语带哽咽，只撩袍跪叩了个，方：“请额涅放心，儿只是暂且有一事想不明白。夕年阿玛说过，此事别人帮不得我，唯靠我自个儿想通。儿以后必当留心，不为此事所困，保重自，不叫额涅为我忧心……”

一时又问了他些吃穿与课业上事，本还要再说什么，因太皇太后那里来传，方才放他去了。

他心中顿了顿，但踅一转，朝着门走去。

他是自来不肯吐什么的，而今虽未谈，如是提了一言半字，妃已然知足，但：“好孩，你但凡知晓额涅挂心，多多保重一二，我就安心了……”

“请六爷安！”晚上天儿有冷，门上的小太监缩脖儿对抄着袖筒在台阶上跺脚，一打认他来，慌不迭的上前一步打千儿请安。

他心里没甚滋味儿，只转往东，绕回南三所，因年节图个闹不甚拘着，一路的烟炮仗声与女太监们嬉闹的声音只是不绝于耳，合惠不甚经意，直到路过永寿时才习惯的停步瞧了瞧。

俗言说穷样儿，富养女，皇帝待阿哥们严苛，寒冬腊月里上书房连轿都不许乘，对女儿却千百，小公主打小门，从来都是御前最得脸的陆公公伺候着，吃穿用度上一向走皇帝的私库，而这两年搬养心殿，皇上怕她孤寂，年龄相当的伴读就选了十来个，加之大两岁小两岁的女太监，每日里着翻儿的陪她玩。因自这位小公主搬来，永寿便日日一派鲜着锦，烈火烹油的景象，再是消停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