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节(3/4)

倾诉一番，而苏彦便是最合适不过的倾听者。

可莫衍救他之后，便悄无声息地走了，任凭太派去多少人明里暗里的找，此人就像是人间蒸发，毫无音讯。

东陵翊失意地叹了气：“我还是没有哥哥的消息，但过去这些年，哥哥的经历与境，我都知了。”

“你上次说起，当年找了可靠之人送大皇去了沣城，这些年他应当在沣城一富商家中，作为养安稳富裕的度日不是吗？”

“若是依照我的安排，的确应当如此，然而我没有想到，在去沣城的路上，富商的车被山匪劫了，富商与车夫因拼命抵抗被杀，而哥哥他因昏迷不醒捡了一条命，最后被人牙卖去了西穹。”

“西穹的隶市场？”若说对西穹了解甚详的东昭人，苏彦算得上一个，所以提及人牙，他立即想起了西穹那最黑暗、最底层的隶世界。

东昭随意贩卖隶的制度早在几十年前变废除了，东昭的隶虽是籍，也皆是被官府登记在册的。而西穹则不同，除去官，还有更最低等的隶贩卖，在西穹的各个大城小镇之中，存在许多的隶市场，这些隶多是早早便被拐卖或是被劫来便了药的，虽份不明，但主顾们都可以安心挑选买卖。一般在这隶黑市上面的买主不会是什么富贵官宦人家，皆是平民或是小商贾，图个便宜来买没有籍的隶，而市场上的女多是被挑去青楼或是普通人家婢妾，男则多被卖去当苦力。

苏彦便是知这些，所以听闻大皇竟被山匪卖去了西穹，他倒了一凉气。虽说大皇并非生就在东昭皇中养尊优，可他天生份贵重，本该被送去沣城的富贾人家，结果却被劫走成为隶，这实在令人难以想象。

而面对此事最为痛苦和愧疚的便是太东陵翊，他自嘲地冷笑了一声，“呵，当年我自以为帮哥哥筹谋好了一切，甚至为了保他安稳度日，再也不敢提及哥哥一字一言，结果这十年的隐忍换来的便是哥哥在泫音城那最肮脏黑暗的地方九死一生，而我却在这东之中，心安理得的听人山呼千岁！”说最后，东陵翊重重地握拳捶桌面，茶杯被震倒，里面的茶亦洒了来。

这动静之大，外面的钱公公也听到了，凑在门外请示：“主殿，可需老来侍奉？”

东陵翊于一个失控的状态，呵斥：“谁都不准来！”

见状，苏彦连忙对外面的钱公公安抚了一句：“哦，是我不当心碰倒了茶杯，无妨，我来收拾即可。”

说着，苏彦起走到东陵翊旁确定他没有被茶到，然后便把他拉去了一旁的侧厅，“阿翊，你冷静些，此事谁也没有相当，当初你隐瞒一切、不去过问跟大皇境况，也是为了保护他，若你关注了一丝一毫，大皇可能早就连命都没了，现在起码他还好端端的或者，你们也重逢了，不是吗？”

闻言，东陵稍微平静了一些，他颓然地跌坐于椅上，“可我一想起这些年哥哥在七刹街那地方生活，就痛苦自责到无法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