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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那要画完嘛？”

“当模特，就是这样的。衣服脱掉。”林嗔十分确定地说。

“画好了。”林嗔说。

“我画画少，你不要驴我。”路忍嘉超怀疑。

林嗔拿过了一支画笔，在手里转了两圈，有一陌生又熟悉的觉。

灵魂互换后，两人格是相差极多的，只是这回换回来，林爸林妈似乎也没有多大的反应，也没有觉得林嗔中了邪，打算把他抓住符的样。

林嗔就笑了笑，伸手摸了摸画框，“是我在孤儿院的时候，住的房间的窗。晚上躺在床上，去看那扇窗，就是这样的。可惜没画完。”

午时，林嗔去收拾了一自己之前的画室。

“啥？”路忍嘉冒三个问号。

“好啊。”林嗔，“衣服脱掉。”

然而却又不觉得生疏。像是走在街上，遇到许久未见的好友，再次攀谈起来时，发现虽然双方都变了许多，聊起来却仍然和过去一样。

不知为什么，看着这人真的一笔一笔画来，路忍嘉慢慢的就脸红了。他觉得好像有一只手，把他脸上的每一寸每一寸都一遍遍彻彻底底地摸过。

前几笔还有些犹豫，但是慢慢就熟练了起来。他画得很快，甚至没有抬去看一对方，就知一笔应该在哪里，应该是怎样的。

“不画吗？”路忍嘉奇怪地看看他，想到了什么，就哈哈笑了几声，“哎呀，嗔，你来画个你小路哥吧。”

林嗔能说什么……终究还是一个人，默默扛了所有。

就好像，那张脸，那双睛，那密的睫，那翘起的嘴，那每一条细微的纹路，已经在脑海里描摹过好多好多遍。

那是他看到过的林嗔的第一幅画，是一片重的黑。曾经他觉得，那就像墨重彩染成的夜空，不见底的寒潭，可是这时看上去，却又觉得，似乎又不像。

路忍嘉这里其实只来过一次，就是此前给林堰茗画画、差把人残的那次。然而画室里仍然纤尘不染，看起来就像，林嗔许久前刚刚离开时那般。

林嗔就笑了。他拿过一支铅笔，又拿过一本速写本，画了一页速写。

速写本上，是一个年轻人的睡颜。发随意地搭在脸上，睫有着轻微的抖动，脸上依稀可见笑容。

“嗔啊，画的是什么啊？”他问。

“爸妈经常叫人来收拾吧。”路忍嘉说，兴致地拿了旁边一幅画上的防尘布。

重活两世，他已经太久太久，没有画过画了。这只手习惯了去拿火焰枪，拿300米大刀，就只是再没拿过画笔。

这是他阔别了许久的生活，现在，他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