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壤之隔(2/2)

饭桌上没了魁，一冷清了许多。云栽、云都不敢再跟李靖梣开玩笑，只是每天向她报备一魁的动静。李靖梣全程冷漠得听着，也不多问一句，好像行里并不存在这个人一样，只专心投到筹粮的事宜中。

“你们慢慢吃，我先回房了。”李靖梣觉得前的氛围已经是超了她的控制，本能得选择了拂袖逃离，拒绝去追究造成这一切的成因。

明明相识的时间并不是很，她却愣是回溯不到源。脑海中浮现一幅似是而非的画面，更像是自己搪自己的理由。

卿苦涩得笑了一，起离开了这间她本不该来的庄严气派的大厅。此后几天，她只安心呆在后院料理草，不敢再轻易到前厅来，也没有再向李靖梣提任何有关筹粮的事。她们一个是在上的皇太女，一个是低贱到尘埃里的魁，本来就不应该有什么集。

只是有一次她办差回来，在行门看到了那个曾见过的聋婆婆，手里提着一个致的盒，喑哑着嗓音朝侍卫比划着什么，她问了一才得知，这个聋婆婆自从魁被禁后，就每天提着盒来这边想给她送饭，一日三餐从不间断。但是侍卫听不懂她说什么，每次只当她是个疯把她往外赶。

“这个负寡义的混账东西，真是枉费卿姑娘对他一片痴心！连他家里的人都比他有良心！”云的愤怒猛然戳中皇太女心中从不愿拆解的那团麻，一切一切的藤蔓似乎都在那刻解开，枝条向着同一个令人错愕的方向延展，她竟然在不由自主得为那个女打抱不平？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那老相好秦大官人就是什么好货了吗？”

就这样，在路大官人的主持，筹粮计划一天天顺利实行着，李靖梣肩上的重担似乎也逐日减轻了。只是，一想到那位消失无影的秦大官人，她的心总是莫名变得异常烦躁！而这份烦躁的心在骤然听说秦大官人现某座和空谷楼齐名的青楼，并包养了楼里的当家魁的时候，达到了！

刚才李靖梣提到秦大官人时，不知是不是故意用了“老相好”三个字，让人很难不联想到她卑微的。殿心里对秦大官人有气，云栽是可以理解的，但是蔓延到卿上她就觉得过分了一些。毕竟她也是于一片好意才言提醒的，如果不是因为关心殿，她本没必要说这些并不属她职责范围的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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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这些天的接，她觉得卿虽然于空谷楼，但是上并没有沾染一丝青楼女的风尘之气，相反她讨喜的格、惊人的貌，会时时让人忘了她魁娘的份，有时候云栽觉得她就像坠落凡尘的仙，比很多官宦人家的小都要丽贵。无数次想问她是怎么沦落风尘的，但话到嘴边又怕戳到她的伤心，就一直没敢问。

“殿说的对，他确实不是什么好货，而我们这人怕是连好货也算不上吧，充其量只是别人的玩偶罢了。”说到后来她圈红了，云栽安似的给她夹了菜，用李靖梣听不见的声音小声说：“卿，殿不是那个意思，你别多想啊！”

那是她不经意路过行的圃时看到的一幅画面。她手上沾了的泥，却一不显得脏来，睛专注得盯着瓷盆里的粉红看，另一只手掂着一把小铁铲，借着手腕的力量一上一轻轻拍打着那些围绕的土壤，间或拿旁边的小壶浇一。那专心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的样，似乎不该被任何世俗的人和事打扰。

李靖梣听完沉默了一会儿，让侍卫把人放去，并叮嘱以后她若再来也不必拦着，派个人领她后院，等她放盒再把人带来。

话一那魁娘的脸就变了，李靖梣也自觉失言，但拉不脸来说话，只好坐着。况且她觉得自己语气虽重了些，但理并没有错，路大官人再不好，起码现在是他在帮自己筹粮，而她声声引为参考的秦大官人，除了会跟朝廷作对外，也就只能在背后戳戳别人的脊梁骨了！

卿也放了碗筷，对云栽、云说：“嗯，我吃饱了，我可以先回房了吗？”看她忽然变得小心翼翼的样，云栽突然有心疼，“当然可以了，只要殿不在桌上，你吃饱了随时可以离席，不需要跟我们说的。”云也连连，表态支持妹妹的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