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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她的心彻底安定来，再没有什么能动摇。

世界寂静一片, 连细小的虫鸣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特洛西。

特洛西松开了手指，她的前恢复了一片清明。

前并非黑暗，而是一片纯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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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洛西说：“这是最初的世界。那时候我刚睁开睛，时常会坐在这里冥想。”

她从未念过如此动人的名字，尾音微微上翘带着一可的鼻音。

“所以……你真的是特洛西。”

“看，这是世上的第一片海。”

她半咬着，不确定：“你就是他们说的创世神吗？”

简底栖听见男人膛里的笑，微微震动：“是。”

简底栖觉得新奇极了，她明明站在空中，却如履平地。

简底栖稳稳地站着，握住他的手：“这是哪里？”

“原来你第一个创造的是海洋。这也对，是万之源，有了就有了生命。”

男人说：“神, 不过是世人的称呼。”

“听起来你似乎在这里待了很久。一年，十年，亦或是一百年？”

她听见他说：“带你去一个地方。”

“时间对我来说没有意义，从生开始，生命就已注定是漫乏味的。”

特洛西只是笑，角弧线比钩月的弧光还温柔。

她抬看他，却只能看到他棱角分明的颚线，如雕刻师刀最写意的一笔，在雾气中恣意风。

简底栖有些张地握住了他覆在眸间的手指，她看不见他的表，却能觉到他的温度。

他们凌空而立。

每一个字节从她洁白的齿中, 带着轻柔和俏, 宛如钢琴上动的琴键，一个音符一个音符跃来，连绵起伏, 构成整章完的和弦。

他微凉的指尖轻覆上她的双，那一刻, 仿佛所有的光都熄灭了。

漫天海扑面而来，惊天啸，仿佛要将他们吞噬。但那些浪刚碰到脚底不远，又很快乖乖退去了，只在面翻着，渐渐归于平静的蔚蓝。

“我可以是这世间的每一个人，每一棵树，每块不起的石，每一只追赶麋鹿的狼。万生灭皆无常, 唯有圣光永恒。正如每一片凋零再生的叶，我早已历经上万次死亡和重生。”

他又把这个问题递给了她。

想来，即便她此刻在海上空奔跑起来，也不会有任何大碍。只是那位神牵着她的手，她有些难以放开自我。

他轻挥衣袖，薄衣如不灭的烟云，一缕细发从半垂在颈间，依偎在微的锁骨上。

目之，皆是雪白，无穷无尽地漫延整个世界，雾气浮动，仿佛一场永远不会播完的白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