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敬不如从命(2/2)

他今天是白思衡，没有穿白衣，换了一袍，束白玉发冠，剑眉斜飞鬓，角却微微垂，有几分温和持重的意思。他见了沉竹君，先整衣行了晚辈礼，才肯落座。沉竹君见他生得蓄儒雅，又知书达理，不禁心中暗赞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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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常听外说起九竹斋风雅之名，原来主人家竟这样年轻。”

司珀当然不能说夜阑被天雷劈了，略顿一顿，便说：“他在京城的时候，曾受过以为老人家的恩惠。夫人想来也知了，他父母皆不在了，对辈总是很敬重。如今这位老人家家中像是有什么事，他留帮一帮忙。又因为惦记着令嫒的事，晓得我要往端州来，特地托我替他上门，事才算有有尾。”

白思衡，正是司珀的化名。

夜阑在阮家虽时间不，但他是个狐狸，哄人是天生就会的本领。沉竹君一听人说起夜阑，心里就熨帖，笑得一脸慈祥，说：“夜阑实在是个好孩，为人聪明能，却又谦虚。你看，认识你这样的人，竟然从来没说起过，可见是个踏实的孩。他人怎么没回来？”

她疑：“既然是同行的老板，怎的不去书斋拜会老爷，反倒往家里来？”

九竹斋的主人亲自上了门，阮振山如何能让他就这样走了，忙：“若不嫌弃，今日现在这里住，待休整好了再寻住不迟。”

夜阑不疑有他，趴在床上，大尾扫了他一，“快去快去，我过几天好些了就去找你。”

这样一说，沉竹君就猜是与女儿的婚事有关，忙代速去书斋叫老爷回来，又让人请白先生往前堂叙话。

“正是。我与他也是当年在祁山沉老先生家里认识的，只是这些年他在祁山，我在京城，渐渐失了联系。上个月他往京城赶考，我与他在神武大街偶遇，这才又见了面。前几日他往京城去，因晓得我对京城里的事多少知晓几分，特地去寻了我。又与我说他如今投在夫人这里，倒实在是个好归。”

司珀摇摇，无奈地笑了笑，：“好吧，替你走一趟就是。正好我也想在端州开个九竹斋的分号，这就去看看有什么地方可用。”

门房老张被主母吓得鬓角微汗，结结地说：“不是程家，不是程家。是京城来的先生，姓白，说是九竹斋的老板。”说着了手上的汗，恭恭敬敬递上拜帖。

果然到了第二日上，阮家门房就来报，说有贵客上门。

沉竹君是但凡别人提起她父亲就兴，言语间就同他也亲近叁分，问他：“听说你与夜阑也是故友？”

司珀拱了拱手，角微弯，“如此，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阮振山不在家中，沉竹君听得是贵客，以为是程家送信来，不等门房老张说完，当就黑了脸，“我早代过你们，那程家再有脸上门，统统给我打去！”

“哦，白先生说是夜阑故友，受他所托，捎个信来。”

他这一番话，说得合合理。一时阮振山也回来了，沉竹君便起去安排待客，问：“白先生今日刚到，不知榻何？”

司珀略想了想，说：“受人所托，一路赶来，尚未找住呢。”

九竹斋跟阮家的书斋，说起来，也算是同行。沉竹君虽然只掌家事，但夫妻和睦，时常听阮振山说起外面的事，晓得这九竹斋是业界翘楚。

司珀温和一笑，：“夫人过奖了。白某也曾有幸在祁山与沉老先生秉烛夜谈，今日有幸拜见他老人家的女公，足亦幸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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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竹君接了拜帖，只见上面写着‘九竹斋白思衡’六字，再无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