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节(3/7)

角磕了三个之后，将图纸收在怀里，燃手中的火把从石门跃密。当他刚刚密欧雷云便站起来，那扇石门轰然之间便坠了来，不留一丝隙。

欧雷云见欧雷火离开，这才总算是松了一气，他在密室中环顾一圈最后目光落在了密室的东北角。他缓缓地迈着步向那个方向走去，在角落的石上有一行用刀刻来的细密的小字：“我命由我不由天……欧雷云！”他看到这行字不禁自嘲地大笑了起来，笑声中充满了凄凉，三十五年，三十五年，如果当年不是那个人现的话，恐怕三十五年前自己便已经被困死在这里了，想不到时间过去了三十五年，自己终究还是被困死在了这里。他一气颓然地坐在墙角，一只手轻轻抚摸着三十五年前他刻在密室墙上的豪言壮语，而此时的心境却全然不同了，他释然了，所有的一切就如同是一场梦。此刻的他已经全然放了，如果说还有什么值得他牵挂的，那就是关于那个木系君，他的形和步法实在是太像那个人了……

耳边再次响起窸窣的沙穿过隙的声音，“坤”卦密室中只剩他一个人在孤寂地等待，或者他等待的只是最后的终结。在过去的三十五年中，他虽然被囚禁在暗无天日的密室中，却从未有过一丝恐惧和孤独，他知自己迟早有一天会离开那里。而此时此刻他却到前所未有的冰冷，他开始怀念外面灿烂的光，广袤的沙漠，浩瀚的星空，还有星空之喋喋不休鸣叫的螽斯……

秋日的夜风带着微微的凉意，院里梧桐树上的螽斯似乎已经意识到时日无多，都竭尽全力鸣叫着，呼朋引伴，演绎着最后的狂。这是东民巷中一个不起的四合院，修手中夹着烟，在那棵梧桐树心烦躁地来回踱着步，地上都是熄灭的烟。与武田在酒楼分别之后，一路上修的心中都在翻江倒海，武田的话让他确信在驱虫师之中必定有一个人暗中私通日本人，这与庚年当年的猜测一致。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恐怕那个私通日本人的驱虫师便是藏在炮局监狱之中的人，当他在密之中看到那个背影的时候，便隐约觉得那个背影有些似曾相识，一时却想不起究竟在什么地方见过。然而就在他和武田两个人谈话之时他忽然想到了一个人，这个人的背影一现在自己的脑海中，他整个人不禁猛然一颤，像是瞬间浸泡在了冷中一般，倘若那个私通日本人的驱虫师真的是他……修简直不敢想象后果将会如何！

他怀疑的那个人便是自己的师父潘昌远，那个曾经为了掩护潘俊等人离开北平而自己却受重伤一直昏迷不醒的老人。从那时起，修便将其藏在了东民巷区这个极为隐秘的四合院中，派专人日夜照看，只是不知为何却一直不曾醒来。想要证明潘昌远究竟是不是那个私通日本人的驱虫师其实很简单，如果他一直待在那个四合院中自然不是，倘若他一直只是佯装昏迷，那么这段时间必定已经离开了。想到这里修不停蹄地赶回了东民巷的这个四合院，轻轻地推开门走院，刹那间修又有些犹豫了。潘昌远是自己的师父，膝无，一向视自己为己，将自己的驱虫之术倾相授。如果真的是潘昌远的话，那么自己是否能狠心对其动手呢？

他犹豫着，心中似乎有一只怪兽在着困兽挣扎，修向来是一个变不惊、遇事不之人，而此时此刻他却心如麻。一边是为了掩护自己的份死在枪的庚年，为了探清炮局监狱秘密自杀的龙青，还有远赴新疆寻找人草师的潘俊；一边则是待自己如亲生儿一般的师父，究竟何去何从？修掐灭了手中的烟，又在上摸了摸，才发现此时的烟盒里已经空空如也，他一气仰望着天上的银河，作一团的心绪渐渐平和了许多。他定了定神向里边走去。刚一门，只见一直看护着潘昌远的仆人立刻迎了上来说：“您今天怎么有时间过来了？”

“嗯！”修似是而非地了。正要向潘昌远的房间走去，却又停了来转对那仆人说：“他……醒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