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呵，密實姑娘假正經(2/2)

秀珍啧了一声，别过去，看课室窗外，语气甚为不耐，‘英国人还在，怕什么？’

周镜生、周镜生、周镜生…课堂已经开始，但秀珍心里只把周镜生的名字默念一遍又一遍。

秀珍不曾经历过大风大浪，也不知人间疾苦，所以从未在乎过镜生的家世。何况镜生本是落难公，那天生的贵气抹也抹不去，在英式男校受薰陶久了，更渐有一青涩的绅士气度。

青青把秀珍的扳回来，手上不忘帮她整理耳边的碎发，再接再厉，‘话可不能这样说，我听省城逃来的亲戚说那些日本人可凶残了！掳掠，无恶不作，你看我们也算是有几分姿的，若是、那个，哎！我也不愿人了。’说到激动，还打了个颤抖，仿佛上就要遭害。

年轻的女孩们听了忙不迭的，上坐得更加笔直，把裙上的皱褶躺平，神定，似要争相证明自己的矜贵。

青青听了乐得脸上开，豪迈的伸手拍了拍秀珍的肩膀，‘哎，我也是这么觉得。老虔婆看我们年轻丽，心里嫉妒。你瞧她那神，啧啧，莫不是得好看的就一定是娃妇。’

‘你听说了吗？国给日本偷袭了！那些萝卜早晚得打到来香城。’郭秀珍的邻桌林青青一脸张的盯着秀珍，死死的抓住她的手臂，好像非要对方也跟自己一样神经兮兮的才罢休。

放学后，青青的司机如常来接她，她原想着顺路送秀珍回家，但走到校门外瞄到大榕树后的得光亮的鞋，便识相的自个走上车。

凡是受过教育的人，多半会对社会的事上心，何况是威胁自安危的大事，平日的秀珍也如此。只是这几日里她忙着儿女，也就一时间顾不上国家大义。到底，也是二八年华的少女。

话音刚落，执教英文课的洋人修女就来了。她用严厉的目光扫视着全班，惯的托了镜，角余光似是往秀珍那睨了一，‘女孩们，佳节将至，我知你们很是兴奋，但千万不要失了轻重，把学校的教诲抛诸脑后。记住，你们的是圣洁而尊贵的，明白吗？’

至于镜生，他就不一样了，他在上海生，本是有钱人家的少爷，打仗逃难到香城后，因那不成的纨绔父亲，家当尽失，落得一穷二百，若不是镜生天资聪颖，考了免费的官立书院，指不定要在码当苦力。

秀珍念的是修女会办的女学校，现时局不稳，除了教会收养的孤儿，能上学的女生都是千金小，秀珍家里虽不算名门望族，但父亲是少数的华人律师，在洋行大班边办事，也是有有脸的。

本章已阅读完毕(请击一章继续阅读!)

秀珍拨开青青的手，自顾自的从书包里拿课本，态度敷衍，‘得了，我知了。  现在仗还没打，书还要读的，还不赶快。’

秀珍被她骨的言辞吓了一惊，一把捂住她还想喋喋不休的嘴，脸上显几分恼怒，‘你自己听听你那是什么话！被别人听去还得了！’青青满不在乎的耸肩，拉她的手，半是调侃半是认真的说：‘得了，我又不是周镜生，你不用跟我来装淑女这一。’

两人的相识说也简单，一个念的是半山上的男校，一个读的是山脚的女校，一来一往，男才女貌，互相引，自然不过。只是秀珍不敢让家人跟学校知，偷偷摸摸的才正式往了大半年。

秀珍闻言气得想笑，就是对着男人才不用装淑女，连男人的手都没碰过，倒是有能耐来教训她了，心里虽不忿，但到嘴边的话终是咽了去。脑海里避免不了的掠过使人羞于启齿的片段，俏脸泛起两团红霞。

青青见状也止了玩心，讪讪的说：‘好了，看你那小模样，十足的十月芥菜。’

‘呵，密实姑娘假正经。’青青冷笑一声又转去缠着秀珍聊天，‘喂，你说修女老是看着我们是什么意思？’秀珍也注意到修女别有意味的目光，表面上装作不介意，只是那带审视、在上的神让她心里十分不舒服，‘看你漂亮吧。’

作者的话：十月芥菜的意思就是指竇初开的少女。第一次写文，请多包涵。

月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