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节(2/5)

二月初，张芳忽然不见了，麦野不向外说，开始也没有人在意，是张帆张罗着找起来，大家才知这件事。张帆的父母早逝，亲戚们亲又薄，兄妹二人相依为命，张帆又似兄又似父亲，妹妹突然失踪，他急得不行。麦野的说法是，张芳失踪前，两人又大吵了一架，张芳甩了几句狠话，就离家走了，也没告诉他去哪里。这事以前也发生过，张芳在外躲一阵消消气就会回来，所以麦野没太在意。谁知这次走了这么时间，怕是城打工去了。

季说：“不用去他家，麦野就在所里，我早把他提溜来了。”

季“嘿”了一声，说：“去了三四趟，没发现有什么疑，但我琢磨麦野这小嫌疑最大，就冲他以前经常和张芳吵架，加上张芳失踪后他不主动报案，就能断定这案就算不是他的，他也逃不了系。”

我说：“麦野在哪里？带来见见。”

么也相不来，结婚一年多，为着蒜的小事，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闹得家里犬不宁。大家以为年轻人火气大，等磨合一段时间、有了孩就好了，可张芳的肚却迟迟不见动静。时间一，外人也搞不清两人不生孩和打打闹闹这两件事哪个是因、哪个是果。

我说：“我来之前和沈恕碰过这个案，他和你的想法一样，认为应该到麦野家走访一次，看看有没有可疑的地方。再和麦野正面碰碰，他受教育程度不，从小在乡大，界也不太宽，不会有很的反侦查能力，如果真是他的案，说不定表和言语中会破绽。”

原来禁闭麦野的房间和我们只隔一门，是个小储室，麦野萎靡地靠墙角斜躺着，我和季之前的对话他应该都能听见，也就是说，季明知故犯地向我和嫌疑人同时介绍了案，并且全盘托了他的办案思路，虽然其中并没有关键线索，可是，还有比这更荒唐的事吗？警察和嫌疑人之间肝胆

季说：“张帆当过兵，脑也好使，从队复员后，把自家的地都租去，就靠倒腾粮挣了不少钱，是大洼乡的收粮大。这个人心也好使，独自把妹拉扯大，多少媒人登门给他说亲都被他驳回去了，说妹不嫁他就不结婚，就怕媳妇门后给妹妹气受。小剧团是大洼乡的老传统了，传了几辈人，唱的就是咱楚原地区原原味的葛目剧，张帆唱小生，麦野反串旦角，在大洼乡很受迎，只要有他俩的戏，观众场场爆满。”

“你一大早就把他传来了？”我略诧异。

葛目剧是楚原特有的古老剧，因使用方言演唱，地域彩非常厚，外地人听不懂，所以传不广，如今已经濒临灭绝。我虽然是土生土的楚原人，也没听过一场完整的葛剧表演。

我跟季说不清楚，他的工作方式简单暴，思维也是一，在农村，像他这样的警察为数不少。当然，农民们的维权意识淡薄，维权路艰难，也是造成这现象屡禁不止的主要原因。

坐在一旁的于银宝撇了撇嘴角，显然也不赞同季的法，但碍于他是我的辈，也不好说什么。

听过案介绍，我说：“你到麦野家走访过没有？”

张帆不怎么相信他的说法，因为他认为妹妹不论去哪里，都会和他打招呼，不大可能就这样不声不响地人间蒸发。可麦野是他朋友，两人的婚事又是他促成的，他也不好过度追究。找遍了妹妹可能去的全地方，都没有音信，张帆才向派所报了失踪，请季协助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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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一大早，他已经被我关了三天了，这小嘴得很，怎么也撬不开。”

季晃晃脑袋，满不在乎地说：“农村哪讲究这么多，他要是不说，我继续关他。”

“三舅，你搞什么？你什么证据也没有就随便抓人，这是非法拘禁，你到底懂不懂？”我一急了。

张芳失踪的事慢慢发酵，乡里言四起。有青年男女原本就嫉恨麦野和张芳的婚事，正好借这个机会打击他们，就疯传张芳已经被麦野杀害的言，说得有鼻有，不由得人不信。季承受不住压力，开始认真对待这起失踪案，但查来查去查不眉目，只好向市局求援。

我不大赞同这主观臆断，岔开话题问：“张帆以什么为生？怎么和麦野还是什么剧团里的搭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