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3/5)

张韬光地握着沈恕的手，左摇右晃，说：“我这两天事务缠，没怎么在县里待，才回来就听说沈队在这里坐镇指挥，急忙过来看看，顺便向沈队偷师，学习办案经验。”张韬光的明之在于，无论他说多么虚伪的话，笑容和语气却都很真诚。如果我在沈恕的位置，恐怕挡不住他的糖衣炮弹。

沈恕面带微笑，不痕迹地从张韬光的手里手来，说：“哪里话，我这是喧宾夺主，你不兴师问罪就已经开恩了。”

张韬光哈哈大笑，说：“沈队真会开玩笑，天警察是一家，何况咱们市县之间本来就是一家亲，你到了大洼县就是主人。”又话题一转，“大概况我已经了解了，张帆捉到了没有？”

像是特意在回答他的问话，一个电话从前方打来，说：“张帆已经被控制，目前人在六台河县收费站，请指示。”

沈恕一拳捶在桌上，说：“立刻押回大洼县，路上务必注意安全，谨防嫌疑人逃跑或自杀。”

17.以为名

2003年3月24日。晴。

大洼县公安局审讯室。

张帆见到沈恕时垂丧气，默默无语，全没有了以往风倜傥、灿莲的风采。相隔不过数日，他憔悴得厉害，两颊凹陷去，圈发黑，目光滞涩，脸上布满青黑的胡茬。

沈恕的目光如炬，直视着他，良久才说：“炕里的秘密，我们都发现了。”

张帆叹一声，怔怔地泪来，泪沿着两腮直淌到上，看上去有着无限的痛苦、惆怅和懊悔。他哽咽着说：“冤孽，我代，全都如实代。”

这起牵扯着市县两级公安机关神经的炕焚尸、砖窑抛尸连环凶杀案，至此真相大白。

张帆与麦野同在乡剧团里演员，一个饰演小生，一个饰演旦角，两人在舞台上眉来去地调，时间一，竟然难自已，在生活中也起“夫妻”来。

这样的日过了两年，两人都着沉重的心理压力。在大洼乡这个弹之地，同之间的恋是绝对不能被人们接受的，一旦两人的关系被外界知，势必将掀起轩然大波，他们将遭受乡民的歧视和白，再也无法在大洼乡立足。

可他们又没有挥剑斩丝的决心和勇气。达两年的相，让他们，彼此再也分不开。他们都已认定，对方就是一生相携相依的人，心里再也容不别人和别的恋。

我在事后听过这段叙述，忍不住向沈恕叹，其实这两个人并没有错，他们的恋虽然听起来有些与众不同，可并没有伤害到别人。而且只要不大肆张扬，不与世俗对抗，他们似乎也并未破坏社会的风序良俗。可是，由于世人的不容，加上他们自己的心理阻碍，竟然错误选择，以致一错再错，终于酿成无法挽回的血腥惨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