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节(2/5)

“哦？”许一城眉一皱，“他们是来什么的？”

这附近没有其他日本机构或商铺，如果说能和日本人扯上什么关系的话，那就只可能是住在这家大华饭店的客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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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拢，拜了三拜，手背翻转，再拜三次。

风说停就停了，屋中立时一片寂静。

接待没回答，只是把账本磕了磕台面。许一城又递过去一枚铜元，他才说：“听说是来中国考察啥古迹的，我帮他们扛过行李箱，中间掉地上一次，里装的全是地图。”他一指，“喏，那位就是团里的教授。”

许一城悄悄走过去，看到原来两人玩赏的是一把竹杖。这把竹杖约七十公分，细恰好一掌可握，竹节稀疏，上面还缀着如同泪痕一样的紫斑。最奇的是，每一节上的竹面有微微凸起，如同佛面一样。一竹杖分了五节，就是五个佛面，倒真是件致的奇。

这是江湖上的规矩，叫作生死拜，也叫托孤拜，相传是诸葛亮在白帝城传来的。在坟前如此祭拜，表示生者愿不惜一切代价完成死者遗愿，托孤一诺，九死不悔，手背翻转，以示不负所托之意。说来也怪，许一城刚一拜完，窗外一阵大风屋，霎时四被得哗哗响动。那木牌晃了几晃，居然面朝着许一城倒了来。

五月天气说就，许一城走得有些乏了，想找个茶馆歇歇脚，喝几茶。他一抬，忽然把睛眯了起来。原来不知不觉，他竟走到了大华饭店。这大华饭店在四九城很有名气，是专门给洋人住的级旅馆，装潢设施据说请的都是纽约来的设计师，连“大华饭店”四字都是用霓虹灯勾来的，一到晚上绿绿的格外耀，是远近一景。

那位日本人很大，脖却很纤细，宽阔光的额向前凸起，发际线却拼命靠后，让他看起来总是一副把前探的好奇姿态。他双手捧着那把竹杖，厚厚的镜片后神略显呆滞，不知是被震惊，还是心存疑虑。

他信步走旅店，径直来到柜台前。接待见他西装革履，气质不凡，赶过来招呼。许一城懒得跟他废话，把一枚铜元“啪”地扣在台面上，用手拢住：“你们这里，最近住了什么日本客人？”

许一城看到有几个穿西装的东洋人走饭店大门，冲送别的人连连鞠躬——不用说，这一定是日本人。看到他们，许一城心中不由得升起一阵怀疑。陈维礼之死，许一城一直疑心与日本有关系。那印记是“风土”二字，而国外仍旧使用汉字的，只有日本一国。何况当初陈维礼国，正是在早稻田大学就读考古系。

许一城没理他，对那日本教授：“这位先生，你可要上当了。”那人大怒：“你扯啥呢扯？”许一城也不客气，拿起那杖，拿指了竹面上的紫泪痕：“这泪斑可不是来的，是来的。新竹刚生时了几苔钱封固，成以后用草穰洗苔钱，斑就来了，是不是？”

接待大概早就见惯了这场面，笑眯眯地把账本往上一搭，另外一只手在账本把铜洋迅速抠走：“最近政局不太稳当，来的人少。现在住的只有一个日本考察团，东京帝国大学的，个个着厚底镜。”

许一城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大华饭店一层是个咖啡厅，里靠窗的沙发上坐着一个穿和服的日本人，对面坐了个瓜帽的中国人，唾沫横飞地跟他白乎着。

陈维礼死去的地是在西城大麻线胡同附近，前后都是敞亮大街，附近都是繁华之地。商旅云集，南北商铺连成一大片，就连洋行也有那么十几家，其他各娱乐销金场所更是鳞次栉比。不过最近因为战的缘故，好些铺都锁大门、上起门板，生怕被败兵波及了，放望去十分萧条。

许一城嘴一颤，连忙伸手扶起木牌，双目悲，却不见半泪光：“维礼，我不知你因何而死，也不知杀死你的是谁。但你临终前来找我，自然有你的理。人以国士待我，我以国士待之——为兄这两行清泪，待得为你昭雪之时，再洒不迟！”

许一城离开清华，以大麻线胡同为圆心，沿着划定的范围走了几圈，一无所获，别说那个标记，就连带“风土”二字的招牌都没一个。那些洋行他都一一拜访过了，也没什么可疑之。许一城拿着这图形问了几个路人，都说没见过。

那个中国人说：“您尽可放心，我骗谁也不敢骗大日本帝国的教授呀。这湘妃佛面竹杖，可真是一件稀罕。您看见那上的紫了没？那是极品湘妃泪竹，几百年也不一来……”那人正说到兴，听到旁边传来一声嗤笑。他侧脸看到许一城在旁边似笑非笑，大为不满，挥了挥手说：“快走开！”

那人一时语，嘴里却不肯服输。许一城：“真正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