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5/5)

找盗墓贼和日本人的关系，搞清楚维礼之死的真相——我需要五脉的力量来支持。”

药慎行不悦：“就为了给你朋友报仇，要让家里担这么大的风险？”

许一城声调陡然升：“你还不明白吗？维礼拼死送信，说明此事已不是什么私人仇怨，说不定关系到整个东陵的安危！”

药慎行哈哈笑：“许兄弟你又异想天开了，我也接过一些日本人，他们最重礼节懂礼貌，怎么会打东陵的主意？”

许一城冷笑：“这些年来，他们打咱们的主意打得还少吗？滨田耕作在旅顺，松本信广、西冈秀雄在江浙，大谷的中亚考察队在新疆，鸟居龙藏在辽东，关野贞在龙门石窟，常盘大定在响堂寺……你知日本人每年派多少人打着考古旗号来中国偷东西？”

他所列举的那些，都是近十几年来日本学者在中国比较有名的案，每一件都震惊中国学界，令人扼腕叹息。许一城师从李济，而李济对中国这考古象最为痛心疾首，这些事他无时无刻不铭记于心。

药慎行不以为然：“日本人愿意来拿就拿，愿意买就买，于咱们又没什么损失，买卖嘛。”

许一城转过脸来，前所未有地严肃：“你错了。这不是买卖，这是在挖咱们中国人的！”

沈默见他说得严重，皱起眉：“那你的意思是……”许一城正：“沈老，此事必须得查去。于公于私，咱们都不能置之不理。”

药慎行呵呵一笑：“贤弟，你这么上心，看来毓方把你侍候得不错嘛，心向清室啊？”许一城缓缓站起，双目盯着药慎行一拍桌，厉声：“东陵虽然是满人皇帝的陵寝之地，但如今已是民国，它归属全民所有。看见贼室行窃，岂有袖手旁观之理！”

他声音不大，却震得房梁嗡嗡直响，言语诛心，药慎行面上挂不住，沉着脸：“说得冠冕堂皇，别以为我不知。你在清华学的那个什么劳什考古，还不就是把挖坟换个好词儿么？你那个老师李济，不也是到挖么？”

“无知。”许一城轻蔑地吐两个字来。

沈默抬手让两人不必吵了，他沉思片刻，缓缓开：“你们两个说的都有理。这样吧，一城，东陵之事你来主持。需要族里什么支持，直接让慎行帮着协调。”

他说得暧昧，可两个人都听明白了。这一决定，明显就是偏帮。八月就是沈默寿宴，在宴会上要移权力，这个节骨上，药慎行但求无功，不可有过。许一城与五脉若即若离，败，可由他一人承担后果；胜，宗室承的仍是五脉的人。至于五脉支持许一城的力度有多大，可就要看药慎行的心了。

许一城早料到这个结局，他也不再劝说，朗声：“一城不敢代表五脉，但我已答应维礼，此事一定会一查到底，除死方休。”然后他推门而，也不回地离去。

望着兀自摆动的门扇，药慎行和沈默对视一，表都有些复杂。两人都没想到，他一听五脉不肯手，立刻就走，毫无恋栈。

“他从小就是这个，喜什么就豁命去喜；没兴趣的，看都不看一。太过极端，不合中庸之哇……”沈默叹，气说不上是伤怀还是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