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节(5/5)

富老公猛地一挣，声：“李德标，手令是假，可东陵之事是真！我又不是害你，还给你送钱，你这面都不讲吗？”李德标却丝毫不为所动：“军法如山，没什么好通的。你伪造雨帅手令，就是罪不容赦。至于你资助我军的那些钱，我叫人烧还给你就是——住！”

几个卫兵如狼似虎地把两人跪在地上，许一城还要开辩解，李德标：“我不想听你们废话，把嘴堵上。”然后把两团破布两人嘴里。

李德标上前一步，把手枪对准许一城太，缓缓扣动扳机。突然天空“咔嚓”一声霹雳响，一极耀鲜明的闪电切开夜空，让包括李德标在的所有人浑一震，这扳机竟没扣去。

还没等大家抬望天，硕大的雨噼里啪啦地掉落来，只是几个呼之间，天地间就连成了无数条雨线。这场雨，终于了起来。李德标不遮不挡，昂首把军帽檐上的甩了甩，军靴踏过泥泞的路面，再度把枪对准了许一城：“老天爷也只能让你晚死几秒而已。”

就在这时，镇突然传来一阵军号，声音急促，穿透哗哗的暴雨和雷声，直镇中。李德标一听这军号，面一变，三两短，这是最急的军通报。他只得二度放枪，朝那边望去。

过不多时，急促的蹄声从镇传来，看到一个短衫平帽的传令兵驱往这边狂奔。奔到李德标前面，传令兵不及勒，直接从上落来，啪地摔在泥中，就这么灰土脸带着哭腔地喊：“团，不好了，不好了！”

“南军打过来了？快说！”李德标厉声喝。

传令兵结结：“大总统，大总统他……他死了！”话音刚落，又是一声惊雷响起。

李德标一听，顿时天旋地转，差没站住。他一把揪住传令兵衣襟，生生把他从泥泞里拎起来吼：“怎么回事！”

传令兵过于激动，说话颠三倒四。说了几次，才把事原委说明白。原来在许一城、富老公离京之前，张作霖也在同日离开北京，乘坐火车返回奉天。火车行驶至在皇姑屯附近的京奉、南满两铁路汇桥时，突然发生爆炸。火车当场被炸毁，张作霖和同行者均已遇难。这个传令兵恰好在沿线担任独立团联络官，第一时间听到这个消息，立刻跑回来告诉李德标。

（实际张作霖当时未死，四小时后被送至沈，才重伤不治。东北军秘不发丧，一直到十七天后才公布死讯。）

李德标听完以后，先是沉默，突然咕咚一声，双膝跪倒在地，发一阵惊天动地的号啕声。一边哭，他一边用力拍打着地面，哭到后来，他上气不接气，居然有鲜血从嘴角沁。张作霖待他有知遇之恩，骤然听此噩耗，实在是伤痛之极。

旁边许一城和富老公心中也是震惊无比。张作霖一代枭雄，居然就这么死了。政治上的事他们不懂，但他们不约而同都在想，接来会怎样？

李德标足足哭了有二十分钟，周围卫兵谁也不敢来劝，只能在暴雨里肃立，一动也不敢动。李德标终于止住了哭声，他晃晃悠悠站起来，双目血红，一把推开那传令兵，走到许一城和富老公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