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节(4/4)

中，你得火速办妥。”

“是。”

“今天何时能把里的鱼足？”

“这个……”

“至少得申时之前。”杂买丞娄辉在一旁忽然。

“那就申时。听到了吗？冯赛！”闻推官忽然提音量。

“是。”

“至于猪行和鱼行的事，关及汴京百万官民饮，都是天大的事，耽搁不得，也只能给你三天时间。”

“是。”

邱迁跟着楚三官，来到景灵东门的姜行后巷，才到巷，邱迁的心又怦怦起来，他知芳酩院就在巷里左边第三个院。他曾独个儿偷偷来过好几回，装作行路，走过芳酩院，向里觑过几。

那还是两年前中秋，汴京各大酒坊的新酒酿成，照例要办开沽会，各个酒坊向官中呈一上等酒。每家都雇请社队鼓乐，沿街争胜。队首都是三丈多的竹挑起白旗布牌，上写“某库选到有名手酒匠，酝造一上等辣无比酒，呈中第一”。几个锦衣壮汉挑数担呈祥新酒，乐队跟在后面击鼓奏乐，各社队竞相逗趣，糖糕、面、车架、渔父、猎、台阁……而最打的则是官私女——每家都要争请名压阵，银鞍闹妆匹上，名们冠，着衫，或执鼓，或捧琴瑟，引得满街人争看。

邱迁当时先也只是瞧闹，然而，第三队过来时，他一看到了顾盼儿。

顾盼儿并没有像别人那样镶金坠玉的冠，只用一红丝绳扎了个斜山式乌油发髻，上面了六朵粉艳鲜绽的芙蓉，穿绯红绫衫、浅粉罗裙，肩臂上披绕着一条红叶纹样的轻纱。她也没有骑跨在那匹胭脂上，而是侧着斜斜坐着，笑着。

邱迁不知当时心里为何“”两个字，但觉着那笑容姿，真如诗中所言的“侍儿扶起无力”，慵中散着些醉意。当顾盼儿走近他这边时，他忙抬细细盯看，白腻微丰的面颊衬着芙蓉和衫，些绯。那双细而的，微微乜斜，如雾中青草间的，目光莹莹颤动。嘴角的笑，艳冶中还有些憨态。经过时，她上散淡淡豆蔻香气，而那双轻挽红绦缰绳的手，白玉脂一样。邱迁恨不得立时奔过去将那两团白玉脂捧在自己手里，可随即又觉着自己的手太脏，不由自主在衣襟上了。顾盼儿却随即走了过去，他忙追魂一样昏昏然跟过去，接连踩到几个人的脚，险些被绊倒。

自那以后，他时常偷偷想起顾盼儿，也打问到她是汴京“念十二”的“酒”。不过，偷偷来这里几回，他都没再见过顾盼儿一。没想到今天竟要走芳酩院。

院门开了一半，门扇漆成黑，角上镂着云梅纹，里面一粉，上绘着仕女拥瓶、把盏、斟酒的院画。一看到图中那雍容艳冶的仕女，邱迁心又起来，呼也随之急促。这是他第一次走行院。

楚三官则晃着肩膀大咧咧走了院门，邱迁忙跟了去。绕过粉，小小巧巧的一座院，院中央一大块太湖石，石边低低杂植着各类香草藤蔓，碧油油满目青翠。一个妇人从前廊走了过来，五十来岁，胖胖的，衣着华盛。她望着楚三官，脸上有些嫌厌：“楚三，你又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