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节(3/3)

一场险恶危局。

他不愿再沾惹一分一毫，挥鞭，向汴京赶去。

然而，才奔了百十步，却不得不颓然勒住了。鱼行的麻烦若不理清，回去只能被缠住，照样没办法全力去寻找妻女。他心里一阵气苦，望着汤汤河，闷吐了一气，压住心中厌愤，急急寻思对策。

第十六章

尸首、杀人

节义之民少，兼并之家多，

富者财产满布州域，贫者困穷不免于沟壑。

——王安石

崔豪心里装着事，刚睡到中午就赶起来，把刘八和耿五也了起来。

刘八和耿五昨晚在吴蒙本宅外守了一晚上，虽然被叫醒，却仍缩在被窝里赖着。崔豪坐在炕沿上，打量着屋。这是他们三人在烂柯寺后边一个破落院里租的一小间窄房，土墙暗裂着，冬天透风，单层瓦也多年未修，夏天漏雨。就这样，一个月却也得一贯钱。屋里一张大土炕就占了大半间房，上面铺着他们从家乡背来早已破烂的旧被褥，散的汗臭霉味。旁边靠里一张折了半条、用砖块撑着的方桌，两只油黑的木凳。吃饭时，他们三人中的一个得坐在炕沿上。门后墙边，一只裂了几的泥炉，上面架着只黑旧铁锅，烧煮饭都是它。炉旁边一个旧木架，上一层放着碗筷锅铲，面一层着些杂。

想起昨天翻墙偷的吴蒙别宅，他不由得大大叹了气，转看着两个缩在被窝里的同伴：“你们两个，把耳朵伸来，我有件大事跟你们商量。”

“啥事？”刘八把钻了来，眨着困。

“你们愿一辈这么穷去？”

“那自然不愿。”

“既然不愿，我想了个生钱的好法。”

“啥法？母钱？”刘八半截嗖地钻被。耿五也把脑袋伸了来。

“不是，哪里找母钱去？昨天我翻墙吴蒙别宅的院，你们猜我瞧见啥了。”

“啥？”两人的一起往他这边凑过来。

“钱！满屋都是钱！当然，不是现钱，是值钱的东西。除了地上的土，那宅里每间房都堆满了值钱货。随便一个枕、一个墩，比咱们三个所有家当都贵十倍百倍。最可恨的是啥，你们知不知？”

“啥？”两人睁大了。

“那宅里除了个看院的老汉，居然没有一个人住，几个月几个月空着。”

“这就是财主啊！”刘八叹，“对了，哥，你说的生钱的法是……”

“吴蒙虽然富，但在这汴京城排起名位，数到脚趾也还不到他。他都这样，我猜满京城富人这样空着的房到都是，里面值钱的东西也只有更多。”

“哥，你说咱们去偷？”

“啥叫偷？是拿来换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