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节(3/3)

。”

“他先前赢的七八千贯也是那汪石的？”

“嗯。汪石属，虽说能木，但有个限度，多了就成了涝。那蓝猛先被，贪心不止，多就涝死了。听说前日连命都送了。”

冯赛别过瓷商，心里一阵阵惊寒。汪石竟也是江西人！而且将我卷这官贷事件中。难他和谭力、于富、朱广、樊泰四人真是一伙？他们为何要用这么大的阵仗对付我？

他百般想不明白，但越发觉得，这汪石的来历一定得查明白。他若真和谭力四人一伙，邱菡母女和碧拂的落恐怕也得从汪石这里才能找见。

他忙动的，往黄三娘宅赶去。

黄三娘是汴京绢行的行首。她原本是仕宦人家的闺秀，父亲被卷新旧党争，丢了官，英年早逝。她家败落，嫁给了一个小绢商。成亲才三年，那绢商便得了急症亡故，丢一个幼女和一间小绢铺。黄三娘便独自持家业，经营绢铺。她面容端秀，心思慧，待人又和气。人都愿意帮衬她，她也从不短寸少厘。因而生意越来越兴旺，二十多年间，不但成汴京第一绢商，更被推为绢行行首。

黄三娘的宅在城北清晖桥边，冯赛与绢行常有生意往还，黄三娘对他也十分信赖。来到那宅前，冯赛将拴在旁边石上，看门的家人也都熟络，一个已去通报，另一个笑着拜问，请冯赛宅。

黄三娘虽是京城富，宅院却不大，陈设也简简淡淡，没有一豪奢气。她于贫病之人却十分舍得，每年都和秦广河、周清等富商一起，集一大笔钱救助穷寒。当今天开设了居养院，收养孤老，又开办惠民药局，向穷人施散药材，但官中钱有限，又时常被官吏克剥，发心虽好，却难免沦为虚设。黄、秦、周等人，便一起资，常年补给居养院和惠民药局。

冯赛走院中，黄三娘已在前堂起相迎。她四十来岁，穿着件月白的素锦褙，浅黄绫的衫裙，脸庞丰满，笑容慈和。京城人都叫她“黄菩萨”。虽然刚担上百万官贷的重责，女婿又被扣押在大理寺狱中，她的神间却看不忧。

“黄婶。”冯赛抬手拱拜。

“冯二哥，快请坐。你来是为那汪石的事？”

“是。黄婶怎么看汪石这人？”

“我想汪石不至于卷钱逃走，应该是被什么事绊住了。”

“哦？黄婶这么信汪石？”

“从他之前的行事来看，应该是个重信重义之人。若不是他，正月间京城的粮荒还不知怎么收拾呢。另外，你们只知他救了粮荒，恐怕都不知他还救了绢荒。”

“绢荒？”

“嗯。正月间不但粮短缺，绢也比常年短了大半。只是粮一日都缺不得，绢要一个半月才显得来。故而你们都没有觉察。京城不少绢商和粮商一样，见价钱飞涨，都捂住不卖。我当时正急得了不得，汪石找见了我，说他有八万匹北绢。那时绢价和粮价一样，涨了三倍还多，已经快涨到四贯钱。我想着他是囤积好了要价。他却说不愿趁火打劫的事，减了五十文，全都发卖给了我。我又赶忙发到各个绢铺里，才把价慢慢压来。仅这件事，此人便十分信得过。”

冯赛听了，先是意外，接着便觉得有些不对，但一时还想不明白，便又问：“那之后，黄婶和汪石还有过其他什么易往来没有？”

“没有。”

“之后他便直接来请黄婶替他作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