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节(2/3)

“兄弟这么客气，前两天才收了你的煎肝脏。”

“二月没见过？”

“嗯！对，是二月初九，那前一晚我值夜，第二天我舅舅过寿，让我早些过去帮忙。早上卯时换班，都过了几刻了，班的人却始终不来。我就趴在城垛上望，那会儿城的人还不多，远远见一个人骑了匹黑，飞一样赶了过来，上的人我倒没留意，尽去看那匹了。那真少见，跑起来极骏，全油黑，额前一绺白飘起来，极醒目。”

“我是寒前一天到的应天府，那天船时，刚巧看见了咱们府里的相公

“二月初九没见到他？”

“大概是正月间，他这南薰门两三回。”

“我都没啥东西回谢你的。对了，兄弟，你要找的那人找见了吗？”

杆儿常替人些盯梢、追债的活儿，不时要向这些门吏求助，因而这些年常常些小钱笼络他们。南边一共三门，陈州门在东面。来到陈州门，他又爬上城楼，找见一个姓吴的门吏，又取一包炸鳅送给那人，将刚才的话重又问了一遍。

“前两天你问过后，我一直在想，只是不知这人的相貌，怎么也想不起来。”

“你再想想上那人！”

汴京分外城，又叫新旧城。里面的旧城方圆二十里，有十二座城门，五代后梁时就已定都建成，大宋开国后只是增饰补建了一番；新城周回四十里，是新建而成，连门在，共有十六座城门。

“也似乎没有。”

“不记挂你记挂谁？”

“对对对！就是他！你几时见到他的？”

“这之后呢？”

“如今这鲜鳅一斤得一百三四十文，我只敢买了半斤尝尝鲜，又想着你老兄，就留了一半给你。”

“对了，我忘了告诉你，人你记不得，他的却好认，是一匹黑，极名贵，京城里恐怕找不几匹这样的，那浑油黑，只有额有一撮白。”

天黑后，陈小乙又拉着邱迁一起去喝酒，邱迁也正想打问冯宝的事，便带了些钱一起去。两人仍了那间酒肆，邱迁了两样好菜、两角好酒，坐来边喝边聊，等聊得起兴了，邱迁才开始探问——

鳅炙得香香的，烹了两样菜蔬，又了一瓶酒，两坐到一，你喂我，我喂你，吃过晚饭。

“我算算看……”老胡掰着指数了一阵，“嗯，是我当值。”

“嗯……样貌真记不得了，不过，应该是个年轻人。我当时还想，骑这样的，不知是哪家的贵公？”

杆儿想，应该就是汪石了。总算是问了些东西。他谢过姓吴的门吏，袋里还有十四包炸鳅，也不必再去跑另十四座城门，便顺路一包包分送给了其他常日用得着的人。

“老胡，这包鲜炸的鳅鱼你酒吃。”他取一包炸鳅。

“有，其中一回大概是二月几天。”

“唉，还是兄弟记挂着我。”

“那天上午你真没瞧见那个姓汪的城？”

今早他悄悄起来，娘每天要睡到晌午，早饭不必，他便用茶泡饼，将就吃了些。而后将那些炸鳅分作十六份，一一用油纸包好，装袋里，这才门。他先赶到南薰门，爬上了城楼，找见了相熟的那个门吏。由于百年升平，京城城门哪怕夜里难得关闭，这些门值也都十分闲懒。

本章尚未读完,请击一页继续阅读---->>>

等烧了服侍娘洗过脚，上床安歇后，他才又去厨房，将那些死鳅用油盐炸好。

“那匹你记起来了？”

“我就是来问这事。老胡，二月初九那天早上是不是你当值？”

“噢！你这一说我倒似乎记起来了，确曾见过这样一匹，上是个年轻公，肤有些黑，穿着很鲜贵。我当时在城楼上还望了一阵。”

“应该没有……”

“你不早说这黑？害我替你苦想了几天，每天城城的上千上万，又隔了一个月，哪里记得住个什么姓汪的人？”姓吴的门吏笑着拍了杆儿一掌。

杆儿只得声别，了城楼，又往陈州门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