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节(2/3)

李怀信捂嘴，五官皱成一团。

原本他也是有个仗剑天涯的宏愿，但从没提上过日程，脑里过过英雄梦就得了，实际懒得动弹，毕竟假正经每次历练回来，都一风尘仆仆，要么黑儿要么瘦儿，他实在不想搞成那副德行。后来听见背后嚼，他被众弟拿来跟假正经比，还比成个废心，李怀信一老血，当即把历练提上了日程。

“倒没觉得疼。”贞白一副毫不要的态度，伸手抓了把侧柏上的雪，没轻没重的摁在手臂上，从伤一捋至，刮掉了那层血，很快又有新的鲜血溢来，被贞白重新一把雪捋掉。

“你别了。”他实在看不过，掏帕，压住伤，给她简易包扎：“那法阵实在锋利，刚才若是闯去，指不定能把我俩切碎了。”

他将素饼搁功德箱上，拍了拍沾手的饼屑，心里苦。这一路上吃不饱穿不，还要行侠仗义，自己当初怎么就那么想不开，放着大好的舒坦日不过，非跑世来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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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可忍孰不可忍，最忍不了的就是秦暮那个假正经压他一。

李怀信‘嘶’一声：“你没觉到疼吗？”

李怀信难得反省自己，华藏寺墓塔的功德如此厚重，这里的僧人又循规蹈矩，每天起早贪黑的念经，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怎么？”贞白问。

李怀信：“……牙疼。”

李怀信没见过这么理伤的，一没对自己客气。

贞白略微摇首：“可能看错了。”

贞白远眺山佛塔，呈八角形，阁楼式，叠涩七层檐，翼角反翘，每檐檐角挂风铃，自而上，逐层收分，塔基由仰莲砖雕须弥座，塔刹为八角攒尖式，冠以尖葫芦宝珠，屹立佛山之巅，巍峨。

贞白垂着，思量了一：“刚才有一瞬间，我似乎在塔林里看到一抹白影。”

李怀信手上打结，倏地抬：“什么白影？”

“不对外开设吗？”李怀信面带遗憾，台阶：“本想四看看呢。”

浮光一样掠过，她无法确定，怕是。

和尚作辑：“华藏寺戒律森严，二位施主还是不要随意走动。”

“施主留步。”和尚扶着扫帚：“佛塔不对外开设，二位若要礼佛，可到大雄宝殿或天王殿。”

一片暗淡天，他们走羊小路，贞白刚好用积雪净指尖，素白的双手，并没到冰冷。再往前一段路，有和尚拎着把粱扫帚扫雪，李怀信便挑了那段清扫净的路走，他们若无其事，就像逛院，晃晃悠悠登上石砌的台阶，没两步，就被叫住了。

当事人还浑然不觉，一低，才发现手背上有血，她镇静自若的挽起袖，腻白的手臂上一细如蛛丝的伤，太细了，像薄如蝉翼的利刃削成，割破了血，殷红。

就算他们不是一个派，也应该被尊敬，而不该像自己这样去冒犯，他转：“走吧。”

李怀信嘴角笑，心不一的应了，他向来我行我素，浑反骨，最不是个听话老实的主儿，哪儿去不去，都得自己拿主意。但也掂量着分寸，不会在佛寺里明摆着撒野，迂回的晃几圈，途中肚饿，他又不愿吃斋饭，青菜萝卜炒一锅，委实寡淡，便择了间佛堂，在供桌上请了俩果，分给贞白一个，先垫吧垫吧。中间一盘素饼，李怀信拿一个，心给菩萨吃的应该差不离，结果咬一，又又，石一样，差硌掉两颗牙。

哦，想起来了，因为他那假正经的大师兄秦暮隔三差五山历练，四行侠仗义，然后威风凛凛的回来，一时风大盛，后面一帮捧大师兄的小迷弟，又背地里嚼，总是捧一个踩一个，活活把李怀信踩成个养尊优的废。

现在想想，他历练个啊，跟那帮兔崽置气，他们就

这帮兔崽一个比一个废，还敢说他是废，被废骂得多窝火啊。

思索间，余光瞥见一抹鲜红，李怀信移开的目光瞬间挪回去，他刚才没注意，贞白的袖上割了，削破了，此刻鲜血顺着手背来，滴在洁白雪地上，从小路尽延伸至脚，一串，格外醒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