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节(3/3)

室，听音，闻香，是庙里供佛的檀香，加了松木粉，用榆粉粘合，以竹签作芯，在香炉中焚，顾安是懂香之人，却闻不里还掺杂其他味，只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越嗅越混沌。

抬看人，竖抱琵琶，玉指拨弦，弦音切切如私语，绕在耳边，挠在心上，那指尖曼妙，轻捻慢拢，又似大珠小珠落玉盘，实乃妙技神，专攻心防。

过往浮光掠影，飞速闪过，像一幕幕永逝的画卷，悲愁难诉，顾安近乎痴怔得盯着那双拨弦的指尖，迷了。

光仿佛倒错了似的，分不清虚幻，弹指间，就勾念。

那只手伸过来，顾安看上去，细腻的一截儿腕颈，却和记忆中的劲瘦不一样，攀住他的时候，也不是如此绵，应该是刚劲有力的，架住他，肘臂上会凸起一青。

还有味也不同，太甜腻了，顾安鼻灵，他制过千千百百香，却只钟那人上混淆的清苦药香，是从小在泰和堂泡来的味，是他的一生难忘。

他固执的想分清虚实，在混沌中沉浮，他喊唐季年，魂牵梦萦的三个字。却又像针一样，扎在他心上，扎得他疼。

耳边有人应，像一张网，将他缚住。

但不是那把低沉醇厚的嗓音，那嗓音太久远了，已经相隔十三年未曾听到。

作者有话要说：　　李怀信：“这什么声音你不知吗！”

贞白：“哦~”（恍然大悟）

李怀信：“别装蒜了！”

第73章

顾安徒劳地挣动，被搀起来，拒还迎似的，往里间的红木榻上跌。他一瘸一拐，在跌跌撞撞中扣住香几，打翻了，香炉来，撒了一地的灰烬。

耳边有声音蛊惑，称他公，关怀备至，循循善诱的勾他心事，问及脚上旧疾。

顾安眉一皱，像被人剜了一刀心，找回瞬间清明。

他难以启齿，这条伤得并不光彩，其中因由，不便与外人。

记忆中的那时候，他和唐季年好得里调油，新鲜劲还没过，正打得火，甚至愈演愈烈，几乎到了难分难舍的地步，吃饭、走路、睡觉，唐季年每时每刻都想跟他腻在一，等黑灯瞎火，唐季年就背着他那暴脾气的爹，更半夜溜来，钻顾安的被窝。白日里，又在人们底暗度陈仓，比郎妾意都过之而无不及。

如此痴缠粘腻，总归要败行迹。

也许自己还无所觉，却让边的人隐隐到怪异。

最先觉怪异的是香铺里的伙计，跟他们天天待在一个屋檐，抬不见低见，瞧他俩时不时接耳，两个大男人，成天凑近了说些悄悄话，笑起来心漾的，又不像在谈生意上的事，因为顾安红着脸瞪他，可能唐老板在讲荤段，而顾老板年纪小，脸薄。唐老板就伸手，他耳垂，捻得殷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