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节(3/3)

，不免在心里咂摸，死得真尴尬。

空舟看着虽是例外，却也没能逃过一劫，最终仍是个死，和众僧齐刷刷死成一片，无一幸免。

但这么多死伤，却只留得他一只孤魂，好似被禁锢在了寺庙，怎么也飘不去，空舟变成孤魂野鬼之后糊涂了很一段时间，许是临终前大受刺激，记忆变得颠三倒四，恍恍惚惚，连自己是谁都要闷着想半天，可能刚想起来又忘了，有时候记起名叫唐季年，又好像叫空舟，两重份相互较劲，特别伤神，哪怕到目前为止，他都不敢确定记忆是否完整。

起初他格外虚弱，比还清澈透明，手脚更是看不见，狠狠把自己吓了一段日，心见鬼了，这鬼还是他自己，多瘆人呐。

又经过很一段时间才慢慢适应，模模糊糊分辨自己的境。

他刚意识清醒时在塔林，便一直在塔林里居着，因为发现这地界儿有助于固魂，待手脚隐现了，也不像一样透明时，总算记起那些生前事，却比不记得更伤神，还伤心伤肝伤脾肺，倒不如个糊涂鬼，忘了净。

听到此的李怀信不禁意外：“塔林？可是安葬历代僧的那墓葬塔？”

空舟颔首：“正是。”

“那地方有法印加持，邪难侵，连我……连常人都不容踏半步，你一只灵……”

“法华寺惨遭大劫之后，历代僧的安息之地就被罩上一法印，连只苍蝇都飞不去。”空舟自己也想不明白，却是真正被墓葬塔护在了里，他也曾琢磨过，许是历代僧承认他是法华寺的弟吧，还是仅剩的唯一一名弟，空舟：“许是侥幸，也正因我能自由塔林，波罗才没有对我赶尽杀绝。”

“有什么目的？”李怀信：“难他来此，就是打法华寺墓葬塔的主意？”

空舟却摇：“我不知他究竟什么目的，这个人很难琢磨，我当时只想去普同塔收殓尸骨，但魂太虚，本拾不起来，后来是他葬了华法寺所有僧人，以这方式，足足费时三月余，让我每隔七日掬一捧塔林里的坟土，填来，说是为众僧净洗骨，忏除业障。”

最该忏除的业障就是那邪僧，冯天听着恼怒：“这骗鬼的话你也信？”

“亦是不信的，但真假并不重要。”

李怀信拧眉看他，空舟续：“那时家中突然遭难，家父狱了。”这桩案牵涉着万千纠葛，皆因他而起，皆被他所累，是他的娄，却要唐家上替他犯的过错兜罪，再想去担责，却已是一缕孤魂，被困寺，他知自己错了，当一夜白的母亲找来法华寺，泣不成声在门外喊他季年时，他就悔了。

他当初为了顾安有多犯浑，后来的他就有多悔！

他怎么能，连辛生养自己的父母都不顾，一意孤行着，行差踏错一百步，无视双亲痛心疾首的劝解，他死不改，甚至把父亲推上断台，那是将他千刀万剐都恕不尽的罪。

就为了顾安，区区一个顾安……

究竟值不值得？

他悔不当初！

听着门外悲痛绝的哭诉：“季年，跟娘回家吧，儿啊，娘求求你了，咱们去跟都护陪个罪，求他们网开一面，救救你爹吧……”

可他已经回不了家，赔不了罪。

妇人哭到最后，嗓都哑了，丈夫狱，儿家，唐家一夜之间变了天，无依无靠的妇人已经走投无路，她好话说尽，泪断，被得声嘶力竭：“为了那个顾安，你就这么怨我们，恨不得你爹去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