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1节(2/3)

姬盯着她：“我是妖，他是人，他要杀我，我无话可说，我要杀他，亦是求生所需。我早就和你说了，世上没有真的清净，技不如人，总有一天要死的。”

但清清怔怔看着，忽而悲凉：“是你吗？”

灵堂, 有人义愤填膺地叙述着始末, 告诉清清，她的侣是被一剧毒的妖所杀, 尸当即溃烂成脓, 故而无法带回尸骨，只捧了陨落的那一捧土。

清清默然。

那晚的天气很好, 明月像是一玉盘悬挂在天际，大海在月像是羞带怯的人, 静悄悄地呼着, 不见分毫狰狞。

直到很多年后，她方明白过来：也许，清清始终不曾背叛过她们的友——她没有一上来就喝骂“妖就是妖，兽难改”，也没有叫人在旁埋伏，不容分说就剑相向。

是的，她年少时也有过闯江湖的雄心，想骑仗剑，斩妖除，别人一提起她来就知她姓谁名甚，恭敬地称一句某某真人。

那个时候，姬才占了一个地盘，意气风发，哪会耐烦听这些，单刀直：“所以，你是要杀我为你夫君报仇？”

百余年后, 历经波折的姬, 终于成了那片海域的霸主。她想起故人, 一时兴起回到家乡, 想探望清清。

“绝就绝。”姬怒不可遏，卷起惊涛骇浪，“你那么弱，我还把你当朋友，你以为我想吗？吧！”

清清连连苦笑。

第713章

“他们一群人闹着要杀我，我总不能坐以待毙。但我知他是你夫君，没对他手。”姬看她质问，愤怒又委屈，“可他的同伴挡开我的毒刺，结果误中了他，那也不能怪我吧。”

姬冷脸：“所以你还是恨我，为了他要和我绝？”

可惜

她只是太清楚，薄弱的友谊，抵不过人和妖的鸿沟。与其他年被迫敌对，不如早早断绝，省得立场难定，左右为难。

但她没有听，一意孤行离开了故乡，奔赴未知的海域。

清清面一变, 心中已有了不妙的猜想。她行压绪，勉办妥了侣的后事，当日夜里, 去放生姬的海边眺望。

“每个人都有过扬名立万的梦，但能到的少之又少，太多的人连微名都没有，就葬送了命。”清清幽幽，“也许在你看来，我的选择太过懦弱，可若非如此，我怕是活不到今天。”

“人妖殊途，今日不断，将来便要兵戎相见。”清清转过，单薄的影在夜风中像是随时会折断的蒲草，“你走吧，不要再来了。若你再来，我纵力微，亦不得不斩妖除，为夫报仇。”

浪拍岸，姬曼妙的上半个——她还未真正化形, 半被苏般的手妆裹，似一件又危险的纱裙。

谁知那时, 正好碰上了白事。

“我不过筑基修为，怎么杀得了你？”清清摇了摇，，“只是……他终究算因我而死，你我之间，已不能再如从前。”

然而，江湖险恶，她修为不算，吃了几次苦，好不容易得来的宝贝也转就被人抢去。再加上师兄落有意无，慢慢心灰意冷，淡了外闯的雄心壮志，只想着和侣待在家乡，经营一方家业，平淡过完余生。

因此，很多年后，姬成了一域妖王，再回想起这个年少的朋友，忽然发现恨意早就消散，留的唯有的怀念。

清清错愕万分，说了那句话：“你太贪心了，贪心是修行者的大忌。”

“那妖应是某大型妖, 腕极多, 不是乌贼章鱼, 就是母一。”幸存者惊魂未定地说猜测。

“我不要。”她当时壮志凌云，傲然，“我要去更大更远的地方，成为更厉害的妖——我要海域的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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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当时太愤懑，只觉得被清清背叛，恨不得把人修千刀万剐。憋着气将海边搅了个翻天覆地，才恨恨而去。

够你修行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