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节(3/4)

又钻了去，竹荪都浮在上，一个个泡发得里的，且汤香四溢，令人指大动。齐急，待拿漱盂的丫一转，便拿起筷，夹起来略一就往嘴里送。

“规矩都给你惯没了……哎……小心着。”老夫人皱着眉看着女儿火急火燎的模样。

“她是铁铜牙，自然不坏的。”齐斯夹了个酥油葱黄的块，在锅边滤了油才夹至碗中，细品细尝了起来。

老夫人女心切，竟不动一筷，只夹了些疏小菜略嚼着，王溪本要帮着布菜，见齐一夹一个准，忽剌剌地就往咙里咽了，真如风卷残云一般，锅上的竹荪顷刻间便所剩无几，看她这里着实也不上手去，也只能去照应些旁的。

齐母皱着眉，抚着女儿的肩，虽是唠叨的话，却没有半责备的意思，“你瞧你，若得了个厉害婆婆，可不是连我也一要编派去，你这吃相，如何像一个府小，简直……简直……”

齐嬉笑一，“母亲可不能全怨我，谁叫母亲只得了我一个女儿。再说我在外人面上可从来没坍了台，要丑也在家里，您心里最是清楚的，可别冤屈了我，再说了，”齐突然规矩地坐好，了一块帕来，略了嘴，又端了正经拿筷的手势，装模作样，慢条斯理地忸怩，“若是我日日恁般模样，还如何同母亲亲近得起来。”说罢自己先笑起来，往齐母怀里扎去。

齐母也乐了，笑不住，齐斯是见惯了的，只着笑自顾他从从容容的夹菜吃饭，正要举杯自饮时，却被齐劈手夺过去：“你倒是兴，自己个儿喝，偏偏不遂了你的意，说，你刚可是笑我来着？”

齐斯也不伸手去抢，只一副任意的派，低着，挑了眉又叹了气。

齐越发不乐意了，嘟囔了嘴，“什么意思。”

“罢了罢了，好妹妹，你给我罢。”

齐见了，嫣然一笑，双手端着杯盏，“奉敬二哥哥一杯。”

齐母见儿接了杯盏，面稍转肃了些，“同你哥哥如何好这般不敬的。”

“也就同二哥哥这般，”说到这里突然抬看了王溪，珠一转溜，知亲疏远近这一层没有虑着，又怕嫂面前生了芥，故而推说，“大哥哥敬还敬不过来，自然不会这般。”

她说起来一番别扭，王溪只作不觉，丫正端了一个加汤的粉彩碗，她正巧接过，隙见瞥到一双纤细的手夹着筷从对面伸过来，只可惜不过一个巧字，那斜边的人更快一些，那锅汤面上漂着的最末一个竹姑娘，也被齐捞了过去，那纤细的手稍稍一顿，又缩了回去。

王溪将这细看了里，只见齐玫唯唯诺诺，甚是小心地坐在那里，大有委屈了她的歉然，于是从锅里夹了一个蕈，放到她的碗里，“二姑娘，来。”

“谢嫂。”齐玫倒像是大族小，立起来，又正经谢过，致意后放到嘴里，拿着帕，慢慢嚼了数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