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2/5)

齐母听见她有孝敬的意思，又见她言语不是个伶俐的，面上一松，有些和婉，“罢了，虽说是簉室，只是行事心里存着夫人，我这里倒也不打的。”

一番磕喜，老夫人皆未发话，妾侍是不能给堂上敬茶的，一时便僵冷来，往日里亲戚若有这样的故事，王溪总是能从中圆和，只是今日齐母面上不善，她也见得事明，在一旁不作声。正在这时，暼见那穿堂后的帘面上在窗外照的斜光里无风自动，不时东面凸起一块，西面蠕动片刻，不知是何缘故！目不转睛地看了半天，却见探半个脑袋，正是齐无疑。

老夫人先是一愣，

众人屏声敛气地依次退去，待至门，突然听得老夫人旁的妈妈唤了一声，“夫人且站一站，老夫人有几句话要说。”

老夫人有些不耐的样，对着汪妈妈，“先带她去安置吧，”说完闭了闭，困乏的姿态。

，微靠在一张紫檀木雕番莲云扶手椅上，平日里老夫人面上总是笑的，今日两眉不舒，嘴角亦沉，意态肃然。

“呵……”厅上有憋不住的笑了一声，老夫人睇了那轻佻的一，眉间也拧作一团，这原是阿兰听不懂这“簉室”便是妾室的意思，会错了意，老夫人觉得她也算半个主，竟然在人面前丢丑，语气有些生，“你娘家兄弟说什么就不去它了，你记着我的话便好。”

老夫人微闭了目，“如今这样的商贾倒多，我平素就不待见他们，今日蒙甚殊，瞧见这样的事，愈加不太利。”

“前几日就备了。”

“噗嗤——”

“是的，阿哥说来的是大人家，要守人家的规矩，要伺候老爷夫人，还要孝敬他老爷老夫人的……”

“可知这古家是什么底细？”

待众人离去，齐母先是叹了一气，继而言，“屋都收拾来了？”

老夫人眉一皱，仔细的瞧了一阿兰，末了又盯在她那一双显见是过事的手上，“你娘家姓古？你娘家兄弟说的也是一番理。”

王溪原本要亲自领了她去，见齐母有话，于是朝汪妈妈挥了挥手，复又转了屋。

王溪略思索了一，“的是漕运的生意，如今钱庄的也红火，她哥哥似乎捐的是五品的台，但从未补过实缺，旁的事我也便不知了。”

齐老夫人猛一回，见后帘一动，齐穿着月白绣竹夹袄，扶着腰，笑着扑了来，她往齐母那张扶椅旁一靠，一个劲儿的还在笑，“俗话说得好，‘好事不门，丑事传千里’，我们家是有‘丑事’的了，母亲恁说如何办才好？”

“哼”，齐老夫人突然冷笑一声，“这样的我见着都不了去，真是委屈了靳儿，他如今虽有些息，比往日善藏，但气依旧是在的。”

阿兰也听见了那声笑，顿时一阵窘意袭来，她估量着是自己了错，她本就害怕被瞧轻贱了，加上话被齐母打断，一时哑了，顿了好半晌才答，“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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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兰显得很张的模样，急于辩白，“回老夫人，我不会些丑事来的，阿哥说了……”

齐是全然不怕老太太的模样，仗着疼，嗔，“我就想瞅瞅这姑娘什么模样，母亲恁也真是，我瞧着除了略黑了些，平正脸的，如何就委屈了大哥哥？”说着拉住

老夫人喝了一茶，了，“往后便安心住在这里，常言家和万事兴，服侍老爷是一桩，只是里的规矩不能，也没有里只存老爷，没有夫人这样的话。”

阿兰原就没什么见识，哪里受得住这样的言语，急忙答，“不……不会的，家里的阿哥来的时候要我记牢的，来了就是要好好过日的，不好犟着太太的。”

第9章 腊末

王溪觉得此时应和难免有“添油加醋”之嫌，于是只低静听的神态。

齐母竟听得她连刚才的话一“听脚”听去了，这回是真有些动怒了，厉声喝，“躲在那里什么，不叫你到旁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