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节(3/4)

“你肯定吗？”他问。

“是的。”她说。

然后她努力回忆以前妈妈是怎么跟她谈论死亡的。“死亡是重聚的开始，只是你自己还不知你需要这重聚。”妈妈曾经说过。她正准备把这句话告诉威利斯上校，他却突然枪来，中了她。

然后他坐注视着她，想看看接来会发生什么。

他也不确定自己在期待什么，接着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正一个人在房间里，边只有一没有生命的躯正在血，而就在刚才，这尸还是一个年轻姑娘，她喜自己，认为自己是个尚的人。

上校觉得房间里正散发一腐臭味，于是他站起离开了。塔阿娜的声音一路上在耳边回，他假装听不到。他们曾经所有的谈话都在他的记忆中反复重现，盖过同样在他耳边回响的枪击声，清晰可辨。

十

“可怜的孩，太可怜了。”西尔说完，地把雅各布抱在怀里，“可怜的孩，太可怜了。”对于麦克斯的死，她只能挤这句话，但是她还在不断地重复，充满哀伤。

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搞不明白，为什么会让这样的事发生呢？一个孩——不是谁家的孩——前一秒还活泼健康，后一秒就上天堂了，这怎么可能呢？“可怜的孩，太可怜了。”她又说了一遍。

一大早，调查局在阿卡迪亚学校设立的探视室挤满了人。几个卫兵四巡视，偶尔相互稍稍个，说些无关要的话。这个和自己的复生儿一起被逮捕，并且持和儿在一起的老人在些什么，卫兵们似乎并不在意，他们也不关心来探访他们的这位满银发的老太太。

对于昨天才刚刚死去的那个复生的小男孩，他们似乎也不怎么放在心上，这让西尔非常痛心。一条生命消逝了，他们应该举行哀悼仪式，应该表达痛心，虽然她自己也说不清楚希望他们怎么。在胳膊上佩黑纱之类的？似乎应该这样，但是这个念一冒来她就觉得很傻。人总是要死的，就算孩也一样，世界本就是如此。

探视室由波纹钢板和铁搭建而成，室四散放着桌和椅，悬着的大电扇嗡嗡作响，努力让的空气稍微通一些。

雅各布安静地坐在妈妈的大上，像所有的孩一样，妈妈的泪令他到惴惴不安。哈罗德也坐在她边的椅上，用胳膊拥着她。“行啦，我的老太婆。”他说。他的声音轻柔、冷静，有风度，他都忘了自己还有这样说话的时候，因为这么多年以来，他一直都那么……怎么说呢，别扭？他真不愿意用这个词，不过……“这其实也……也不算意外，”他说，“医生说死因是动脉瘤破裂。”

“孩才不会动脉瘤。”西尔回答说。

“有的时候，他们也会。也许他第一次也是因为这个，也许这是注定的。”

“他们说孩是因病去世的，我不相信，不过他们一咬定是这样。”

“除了愚蠢，还有什么算是病？”哈罗德说。

西尔轻轻睛，然后整了整连衣裙的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