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节(2/4)

贝拉米合上笔记本，把它放在两人之间的桌上，然后把钢笔放在本上，拍了拍，好像在说：“现在就只有我们两个，哈罗德。我向你保证，没有记录，没有照相机，没有秘密麦克风，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名警卫站在门外，他听不见我们说话，就算能听见也不想听。他站在那里，只是因为威利斯上校的命令。”

“问题二，探员先生……还是问题三？”

“什么事？”

“不相信有来生吗？”

“很公平，探员先生。问题一：复生者真的是人吗？”

“我们埋葬了他。我们找到了他的尸——上帝如此残酷——是我亲自把他从河里捞来的。虽然当时正是夏天最的时候，他却浑冰冷，就连里的鱼也比他更有温度。他全胀，颜都不对了。”哈罗德的睛闪着光，“我把他从里抱来时，周围的人都在哭。他们都说，我不用非得自己把他抱来。大家都要从我怀里把他接过去。

“是的，他们有一古怪。”

“但还是很古怪。”

“北方佬。”哈罗德咕哝了一句。他在座位上动了动，两条搐了一，似乎各力量都过了全。

“不，不，不

贝拉米探员在椅上挪动了一，直了背，仿佛准备要一番大事。“您想知什么？您来问，我尽我所能回答。我只能到这一，您也一样。”

“应该是问题三。”

哈罗吐的一烟，几乎是直线形的白烟。“你和我老婆都猜过。”

“这里只有我们两个。”贝拉米说。他前倾，靠在桌上，好像要伸手握住哈罗德那双老手。如果真的有需要的话，他肯定也会这么的。但是哈罗德却镇定自若。

哈罗德突然大笑起来。“有一，”他说，脑袋上了，“死而复生在人们里已经仅仅是件‘古怪’的事了，那么这‘古怪’已经持续多久了呢，探员先生？”

“好吧，问题三……人，自从我们有记忆以来，还从来没有过死而复生这事。既然现在这些人上发生了，你仍然能把他们叫作人吗？”

“您真是个聪明人。”

“我尽量吧。”

“不了，谢谢，探员先生。我老了，这就是最大的问题。不过我还不至于像那个男孩一样得动脉瘤。我也不会傻到去相信这‘疾病’，你们的士兵整天窃窃私语这些。”

“他不应该现在这里。”他最后说，“他死了，我的儿死了，一九六六年在河里淹死了。而且，有件事你知吗？”

“但是他们都不明白，我必须自己把他抱来。我要亲自受他的有多么冰冷、多么僵。我一定要自己知——确确实实地知——他真的死了，他不会回来了。我们把他埋了，人死去时我们都是这么的，埋葬他们。你在地上挖一个坑，把他们放去，我们都是这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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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您咳嗽的原因，我个人有一猜测。”贝拉米说。

“只不过咳得比以前厉害一些。”

贝拉米顿了一，他似乎有些走神，好像脑里有画面一闪而过。接着，他尽量用自信的语气回答：“他们看起来是人。他们会吃东西，其实吃得还多，他们会睡觉，虽然只是偶尔，但是真的睡觉；他们能走路，会讲话，有记忆。所有人能的事，他们都能。”

哈罗德默默地把一碗煮生吃完，又完烟，其间贝拉米只是坐在桌对面，安静地等着。老人又上一支烟，有些夸张地了一，直到肺里容不更多空气为止。然后他一边吐气，一边咳嗽，接着不停地咳起来，最后气吁吁，额上冒了豆大的汗珠。

“到现在几个月了吧。”贝拉米不疾不徐地说。

哈罗德把香烟从嘴里拿来，又把那个装满生壳的碗推到一边。他两手放在桌上，低看着它们，发现这双手真的老了，满是皱纹，记得以前看到它们时还没有这么瘦弱呢。“我们谈谈吧，丁?贝拉米。”

咳嗽终于止住了，哈罗德镇定了一心神，接着贝拉米说话了：“您觉怎么样？”

“我们能有话直说吗？”贝拉米毫不糊地问。

“可是您不让我们任何检查。”

哈罗德地笑起来。“你很清醒啊，很好。”

哈罗德又了一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