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节(2/3)

在什么地方……在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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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的木丛哗哗地动了几，一只莽撞的野兔向远方。令他无法动弹的手被突然的动静惊到，一瞬间松开了力。他重重地摔在地上，脑也骤然清醒了一些。不能坐以待毙！他鼓起最后的勇气，手脚并用地爬向生的希望。

梅东元盯着电脑屏幕上的一行小字，犹豫片刻，动动手指将它们删掉。不可冒险，他关上电邮件的窗，意识地用突的指关节敲打着红木书桌。明摆着可疑的事，万一搞砸了，毁掉的将不仅仅是浮沉半生积累来的名声。但时间已然不多，仍然憋不更好的主意，在这个节骨上打退堂鼓就等于功亏一篑，梅东元陷困顿。他起推开书房的窗，想让凉的晚风带给自己灵光一闪。

收藏家的易

的丝丝血痕，揭开隐藏在如烟往事中的真相吧。

在他肩的手超乎想象地有力，几乎能将他的胳膊从肩膀上卸来。刀锋贴在脸上，随着他急促的呼在轻轻颤动，金属的寒意带着的恐惧透过肤，一直渗透到他的脑髓里。

刀尖划破了肤，殷红的淌敞开的衣领。他忍不住张大嘴。痛呼被风卷空中，消失在温的光。伴随着剧烈的咳嗽和磕磕绊绊的呼，肋间和腔缩放时难以形容的剧痛让他怀疑被打裂的肋骨可能了肺里。

就这样结束了。忽然之间，他竟然到一丝解脱的快意。风在耳边嘶吼，无底渊张开双臂，发恐怖的呼唤。透过沉重帘的隙，在世界上的最后一，他只看到一片刺的光亮和悬崖上那模糊的影。

他叹了一气，轻轻抓起桌上的翡翠把玩件了几，又用它在后腰上缓缓地挲了几圈。翡翠的英文名称是jadeite，在中世纪时，人们认为这玉可以治腰痛和肾痛。梅东元并不相信这些，

他能到自己的嘴在嚅动，但耳边好像围绕着一群愤怒的蜂，本听不见自己在说什么。又一阵剧痛接踵而至。在破碎的意识中，他隐约看到一张熟悉的脸。那本是一张能带给他温的脸，只可惜在死神冰冷的目光，一切都显得如此苍白。

“我考虑了你对鉴定……”

大的冲击力撞在他的腰间。他无法再控制自己疲累的，任由它如伤痕累累的木偶在石和杂草间痛苦地翻，突然一空，在地心引力的拉扯急速地坠……坠……

“你把它放在什么地方了？”平静的语调钻耳，竟然如此低沉温和。

他用力气，想摆脱大脑缺氧带来的迷离，鼻和嘴里的血腥味冲咙，竟然带着一丝残忍的甜。

“怎么，还没受够？”一抹冷笑在那张脸上绽放。一记重击捶在他的腹。痉挛带来翻江倒海的呕，胃酸、鲜血和他仅剩的力气被一起吐在了的草地上。

时至初秋，万凋敝的惨淡光景还没有随着阵阵秋风如约而至。一场断断续续从中午一直到黄昏的小雨滋着忙碌的城市。夕西，四合院厚重的围墙把街上的喧嚣拦在了外面。天棚，鱼缸，古树，回廊，将时间拉到了另一个世界。清凉的雨丝洒在果实累累的架上，在黄绿相间的宽厚叶片和纠缠往复的藤蔓间留晶莹的足迹，沿着饱满的绛紫浆果淌来，汇聚成一颗颗剔透的珠，滴落在青石板路上。

他视线模糊，前是一片血红的幻觉。

就这样结束了吗？他不明白这一切为什么会降临，虽然他从未期待能有更好的结局，但竟然只是为了那东西……困惑夹杂在恐惧之中，在他仅存的思维中翻腾、萦绕。

楔

梅东元看着院里渐的秋意，伸手理了理上被秋风的白发。雨带来的寒意很快穿透了略显单薄的亚麻褂，他到后腰又开始隐隐地作痛。这是多年前一次不慎受伤留的病，至今遇到寒、雨雪天气还会时不时地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