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七章琴裂难补情亦难修(2/2)

随着那琴裂成两半，钦伏宸的心顿时裂开。玄梦昔确然是变了，变得瞧不见一从前的影。然在钦伏宸的心中，正如同羲玥所言，无论玄梦昔变成何模样他仍旧会她护她，这心虽被伤得痛极，却不曾改变过分毫。

钦伏宸本想说些什么，心中却一切皆是徒然，他料到此时的玄梦昔定是听不一句劝说的。自那日天峰上之后，钦伏宸脑中对于幼时的记忆竟是慢慢清晰起来。那段被父亲钦天启抹去的记忆，伴随着他所熟悉的玄梦昔渐行渐远而变得越发明朗。

五万年前曲云初遇，她灵动纯真，他顽劣不堪；五万年后青虬再遇，她妩媚可人，他怦然心动；而今转又是五万余年，曲云峰上桃依旧，青虬山中积雪未，只是风云变幻之中，那赏与踏雪的人，那抚琴与相的心，或许都已不负从前了。

当年钦伏宸领着玄梦昔到紫微中，并且让她初次与洪荒宝邂逅，那时玄梦昔与洪荒灵力之间便有着特别的联系，而且会被洪荒灵力所控而失去理智甚至对他手。钦伏宸明白此时的玄梦昔其实就是正在当初的那状态，只不过而今的她已不是幼时那般弱小，如此大的她已是再无人能控了。

玄梦昔淡漠的声音自天虚殿飘，让白莲石台之上的钦伏宸痛难自抑。玄梦昔所言的每一字都如尖刀那般扎在钦伏宸的心尖之上，令他的中绞痛不已。

轰然间，钦伏宸指的丝弦竟是全然绷断，那古琴之上契合得严丝合的金龙忽地为金，从那乌木古琴原本的裂之间渗，将古琴之上的裂撑得更甚。尔后那琴弦尽断的乌木古琴就此裂成两半。

钦伏宸对于这忽然而来的变故有些难以置信，原本以为这一曲相思能让玄梦昔闻之动容，却不料最终令她闻之动怒，并就此毁了二人当初的定之。

麒麟，如若你还有一丝神识存于这天地之间，请回到我的边。五万年前我曾诓骗你言护元珠能凝神聚魄，能令母亲死而复生。而今，护元珠不到的事，我已是有能力成全。只是你而今在这天地间的何？你又可知母亲在这天地间的何？若你们皆是不存一丝神识，我空有这死而复生的能力有何用？

“这琴五万年前便已不再完好，又何必行修补。修了又如何？表面是瞧不破绽了，然这裂痕却是一直存在，从不曾消失过。琴难修，亦难修。”玄梦昔望着那琴声传来的方向开说。

凄的舞步之间，竟是有乐声共起。然这响动音律却并未助兴玄梦昔的这支舞，而是让她有些激愤。白莲石台之上，那丝弦之声缓缓飘天虚殿中，熟悉的震律，熟悉的指法，熟悉的曲调，只是这听曲之人的心境却已不复从前。

玄梦昔漠然地回味着，心中隐隐泛起对这般快的贪恋。只是不知因何故，她竟是开始疯狂地思念着一人。那人因她而变得的无人能识，踩着堆积如山的残尸，淌过腥红骇人的血河，只为能守护在她的边，只为她能平安无虞。

琴并不难修，然却难修了。

玄梦昔仰面向天心中默。赤空之中竟是又开始飘洒着大朵如往生般的天之泪。玄梦昔思绪凌地跃上飞檐，在漫天的天之泪怅然起舞，天地悲鸣，日月同泣。并非故意为之，她的绪竟是已能左右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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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伏宸，从你迎娶羲玥并将冕儿与她抚养伊始，你我二人的便已裂。然自你于紫微中和天峰上对羲玥两番相护之时，你我之便彻底断了。而今这琴回原貌，而也无需再补了。”

这应是玄梦昔一回当众这般不留余地的杀人，正如她所言，而今她中众生皆为蝼蚁，多杀一个人对而今的她而言当真没有过多的觉。不过挥手之，一念之间，便成就了一人生死之间的跨越。

杀人，竟是这般简单与痛快之事。

而今玄梦昔想告诉他，她已经能够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不再是那个需要躲藏掩饰，需要时时担心被人迫害的玄梦昔了。她想要问他，怎么那么痴那么傻，明明知她不曾过，却依旧不离不弃无怨无悔。

分明。她似乎不在乎一切，然钦伏宸的到来却让她生些许恼意。她毫不吝惜地碎了那手中的元魂，她就是要让钦伏宸明白，她已不是从前的玄梦昔了，如今的她可是什么事都的来。